直到巴圖的發小,貼身衛隊的頭阿雲古楞的座騎馬頭,幾乎貼近雨婷眼前,她才勒住馬,驚訝地認出這隊人馬是首領巴圖的親兵衛隊……好似見到巴圖一般,瞬時是鼻子一酸,愧疚及委屈的淚水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阿雲古楞見到雨婷安然無恙,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開口安慰道:“不要哭,那樣不好看,別人會笑你,至少還有一半的糧草沒有丟,我總會找到欺負你的人,讓他們跪在你的面前流血哀嚎,乞求你的寬恕。”

雨婷抬手抹了下眼淚,看著阿雲古楞說道:“這些賊人非同尋常山賊,我們追蹤到一處四邊通衢的山谷口,賊人已藉著夜色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每個岔口都散落一些糧草,無法繼續追下去。”

“雨婷姐,”

人群中忽然傳來的一聲即熟悉又陌生的輕喚,雨婷腦中轟得一聲,猛地愣在原地,恍如夢境,“難道是午夜夢迴?”

隨即難以置信地掐了自己一把,抬手揉了揉眼睛,尋著聲音望去……

“玥兒~”

那夢中熟悉的身影,就站在斑駁的火光中,笑而未語,微笑地望著她。

雨婷慌亂地翻身下馬,拔開前面的戰馬,徑直奔去,腳步定在珂玥面前,身形微微顫慄,哆嗦的雙手輕撫珂玥臉頰,仔細端詳著,思潮萬千……猛然一把抱住珂玥,高興夾雜著哀傷襲上心頭,淚珠再次湧了出來,頓時溼了面龐。

珂玥輕手拂去雨婷臉頰的淚珠,柔聲說道:“姐姐,委屈你了!”

先行官雨婷“哇”得一聲痛哭起來,涕泗滂沱,泣難成聲,“我……我沒那麼……堅強,只想……為愛……安個家。”

此刻她又回到了那個柔弱溫情,為愛漂泊,為愛築巢的女兒身,脫掉心中的戰袍,扯下了倔強勇敢的所有面紗。釋放著愛別離苦的委屈和一路的困苦。

眾將士默默佇立她的身後,恨不能替她抗下所有苦難,空氣彷彿凝固在悲愴之中,手挽手竭盡所能遮擋著山谷中的寒風,庇護著為愛而血染戰袍,舉劍征戰的少女。

……

劫糧行動的順利告成,擺脫後面糾纏的追兵後,蒙面假扮山賊強盜的“冷血武士”,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紛紛對冰雁豎起大拇指,以示讚歎。

“待此事落定,我許兄弟們縱飲三日,以表我感謝之情。”

冷雁伸手摘下面紗,冰眸含笑,柔聲回應道。

“多謝信使姑娘。”

“冷血武士”們異口同聲地回道。

冷雁可謂一戰成名,威望與信譽在籌糧小分隊的“冷血武士”中的驟增,她的應變計謀與沉著冷靜,特別是運糧車馬繞行埋伏好的“狼頭山”,搶糧行動幾乎是功虧一簣時,她力排眾議與謀化佈局使得搶糧行動絕處逢生。讓久經沙場的“冷血武士”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儘管事前粗略勘察了撤退的路線,但夜色濃重的山谷,遍野的嶙峋亂石,崎嶇難行,劇烈的顛簸使得車輛不斷的“趴窩”,所有車輛又是前後相連,一車“趴窩”全隊等待,馱馬經過長時間的奔跑也是精疲力盡,汗水淋漓,行進速度越來越慢……

“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

冷雁見此情形,突發奇想,匆匆勒住馬頭,傳令糧草車隊改變原訂線路,就近繞道進入“狼頭山”山谷休息,天亮後在繞至官道,糧草錙重冒險行官道至“婆羅國”與蘇寒婷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