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拆除了,土地放著暫時不用,現在前進村的動作夠大了,緩一緩,等眼下的情況給消化了再說。

鎮上第二次來人了,帶著拆遷的隊伍來的,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在前進村又碰了釘子。過程也出乎月章的預料,以為村民是懦弱不堪,碰到鎮上的幹部會任人宰割,月章都和鄭前進商量好了該怎麼保護村子的利益。想不到,村民在遇到與自己切身利益相關的事情上,能空前的保持一致,團結起來和鎮上找來的拆遷隊頂起來。結果很明顯,群眾的自覺性一旦發動起來,真沒有什麼東西在群眾面前站的穩。鎮上派來的幹部和拆遷隊被村民的叉子、釘耙、鐵鍁趕了回去。

村民的團結讓月章對他們有些改觀,自己心裡那群小農思想嚴重,只掃自家雪的自私人,能互相依靠取暖。仔細想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村裡的老屋被拆了,要是新房也被鎮上的破壞了,村民晚上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若是兩邊都是無依無靠,只能靠著莊子的天幕為蓋,大地為床來度過艱難的人生。村民顯然不具有莊子豁達的想法,為了自己的房子,拿起武器和來的人拼到底了。

有時候,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村民的成功既保護了自己的勝利果實,也讓圍觀的人刮目相看。鎮上找來的人都是本地人,和前進村多少都能找出點關係,要不是自己頂頭的硬要過來,誰也不想幹拆人住房的缺德事。來幹活的人出工不出力,到了現場還和前進村的認識的打招呼、套近乎,那還能真上去和人家幹起來不行?只有拆遷隊有個啥一樣的光棍,到了現場愣頭愣腦的,搬了塊石頭就往人家新房的牆上砸。這下可好,直接惹惱了村裡人,大家紛紛回家把家裡的武器扛在肩上和鎮裡的人幹上一仗。帶隊的領導看情勢不妙,瞬間秒慫,和拆遷隊的頭頭打個招呼,狼狽的跑回鎮裡。至於愣頭青,被村民截住,成了替罪羊。

鎮上的幹部連著兩次吃了癟,肯定不會就此罷休,回去一定會重整旗鼓再來的。月章把老村子拆完,開始著手解決村民和鎮裡的矛盾。實際,這個矛盾就是月章故意製造的,這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計劃。現在要好心的出面解決,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月章回到家裡,跟老丈人問問有沒有認識的報社記者,請他們到前進村來報道新聞。老丈人憋著勁想了半天,還真想到一個。當年老丈人意氣風發的時候,想搞點名聲,花錢私下請個名聲不太好記者給自己寫稿子,當時還真上了當地的報紙。只是這個記者認錢不認人,名聲不好,老丈人怕給月章帶來不好的影響。

月章倒是不介意,前進村的事情要是能用錢解決,那就好了。說白了,前進村還是在上面缺人,沒人幫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