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大人高高在上,根本不會在意皇室的死活,你若統治不了大魏天下,他們並不介意,為這天下換一個主人。”

話到深處,魏聖陽感嘆惆悵的同時,內心多了幾分憂慮。

“兒臣,明白!”魏子業不忍直視魏聖陽,他一甩頭,慚愧的說道。

“你明白就好,朕年事已高,恐怕也當不了幾年皇帝了。在朕退位之前,朕會為你儘可能的清除障礙,給你留一個太平盛世。以後能否守得住這天下,就全靠皇兒你自己了!”

說話間,魏聖陽眼神,從凌厲慢慢變換成複雜與期盼,做為一國之皇帝,誰不想自己的皇朝,能流傳百世呢?

但他心裡明白,大魏國的命運,很大的一部分,並不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兒臣定當竭盡,保住我大魏國之江山!”魏子業表情嚴肅,鄭重的承諾道。

“如此,朕心甚慰!”魏聖陽神色稍緩,在諸多皇子中,他最看好魏子業,故一直以來,他盡心培養,期待他能繼承大統。

“父皇,我皇室既受修真者鉗制,為何我們不培養自己麾下的修真者,以擺脫此困境呢?”

魏子業心有不甘,做為大魏國之主,皇室若想要蒐集修真法門,絕非難事。

若能皇室能培養出修真者,大魏國不僅能擺脫修真者的控制,甚至還能變得空前強大。

“皇兒你還年輕,有很多事看不透徹,父皇並不怪罪於你。”魏聖陽罕見的沒有動怒,因為他年少之時,亦如魏子業一般,不甘受制於人。

“但父皇必須要奉勸你一句,莫要有此不切實際的想法。”魏聖陽語重心長勸說一句,隨即緩緩解釋道:“自古以來,修真門派一直禁止皇室修真,但凡妄圖修真的皇室,均被徹底清洗。在我大魏之前的歷史中,有諸多前車之鑑。

修真者之手段,層出不窮,皇室的任何舉動,均逃不過他們的法眼。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任何事,都必須小心謹慎。

所以皇兒啊,朕奉勸你一句,莫要有與修真者為敵的心思,否則大魏國命運,只在你一念之間。”

“兒臣明白,兒臣定不負父皇厚望!”

聽魏聖陽這麼一說,魏子業心頭震動,修真者的手段,在鎮壓嚴崇時,他曾親眼見識過。

至今想起那詭異的一幕,他不由得心底發寒。

……

長樂鎮,位於京師以南三百餘公里的地方,這裡地勢平緩,交通便利,故而往來的旅客十分頻道,長樂鎮也因此頗為繁華熱鬧。

出了京師,郭懷再無顧慮,他於馬背上,扯下臉上偽裝的面具,然而一路狂奔,總算在落日之際,遙遙望見長樂鎮的身影。

他快馬加鞭,轉眼來到鎮外,因擔心鎮中騎馬擾民,所以他躍下馬背,牽著馬兒緩緩進入鎮中。

長樂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幾條縱橫交錯的街道,便是小鎮的大致格局。

在這麼一個雞犬相聞的小鎮中,想要打探到嚴武二人所在的具體位置,十分容易。

郭懷隨意攔下一路人,報上嚴武兩人避難院落所處的街道,詢問一番,就輕鬆知道兩人具體的位置。

很快,他順著路人所指的方向,於小鎮中輾轉了兩次,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看著院落緊閉的大門,郭懷將馬兒栓在一旁的樹上,懷著著些許忐忑的心情,走上前去,敲響了大門。

“咚咚咚。”

連續敲了三聲後,郭懷靜靜等了起來,可數十息過去,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咚咚咚!”

郭懷皺了皺眉,抬手又敲了三下,又過了數十息,仍無人回應,彷彿院中真的無人居住一般。

“咚咚咚!”

郭懷吸了口氣,然後再一次敲響,與此同時,他直接放出嗓音,問道:“院裡有人嗎?北地故人來訪!”

這一次,似乎是郭懷的呼喊聲起了作用,僅僅數息的時間,一陣輕微謹慎的腳步聲在院裡若有若無,但在郭懷耳中卻清晰無比。

不多時,緊閉的大門開啟一道縫隙,隨之一道目光,從門縫裡小心翼翼的探了出來。

似乎是看到了郭懷熟悉的身影,探出的目光從謹惕,立馬變成了驚喜。

“郭統領!”

緊接著,院門徹底大開,門內的楊岑君,一臉驚喜的注視著郭懷,低聲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