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琬三言兩語便將天光帝駕崩當日,在沈家園正院屋子發生的事,盡數告訴了皇后。

“當真?!這,這怎麼可能?!”得知天光帝身中慢性毒藥,最後竟然是被姬凌斌這個混賬用繡花靠枕給捂死的,皇后手中原本緊抓著的念珠,也在不知不覺中掉落到了地上,“他,他怎麼敢?!”

“長樂不敢說謊!長樂若是說了慌,便五雷轟頂不得好死!”顧琬隱隱約約,似乎捕捉到了一絲不對味的地方。但為了消除皇后的疑慮,便毫不猶豫地高舉三指發下毒誓。

皇后自然是知道顧琬生於六月十六,花神娘娘誕。而且,輕易絕不會發誓,因為一說一個準!

“何況長樂手裡有證據,可以自證所言非假!”顧琬繼續道。

“哀家信你!”皇后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後,才抬眼看向顧琬,問道,“那現在……陛下留下的那道傳位詔書,還有玉璽,可在你身上?”

顧琬搖了搖頭,回道:“當日,長樂從屋子裡出來後,便遇到了夫君。長樂生怕之後被人搜身,便將詔書連同那玉璽,交給了夫君。讓夫君悄悄地轉交給閒王世子。”

“那長樂你這次過來……是想讓哀家……”皇后不過轉念一想,便隱約猜到了顧琬的一些心思。

果不其然。

顧琬恭敬地朝著皇后,又行了個跪拜大禮,這才紅著眼圈,小聲抽泣著回道:“陛下對長樂的恩寵,長樂原本就還沒能回報。當日長樂躲在床簾後面,眼睜睜地看著那惡人捂死陛下,卻不能出來阻止……因為長樂知道,得將陛下留下的傳位詔書還有那玉璽交給閒王世子……”

“好孩子,委屈你了,哀家能明白你的意思。”皇后猛地從座位上起身,一把將顧琬摟進了懷裡,“只是好孩子,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

顧琬眨了眨眼,捲翹的長睫毛上沾染了好些晶瑩的淚珠。

皇后從衣袖袋裡拿出一塊繡花錦帕,仔細為顧琬擦去眼角的淚水,這才慢悠悠地解釋道:“想來長樂你也應該知道,那人謀劃了那麼多年,說不定連那軍隊都給準備好了。若是魯莽行事,只怕適得其反。所以,我們還得小心行事。”

“長樂,若是能找到陛下手中的那塊兵符,就好了。”末了,皇后再次提到了那枚能統令三軍的兵符。

可這枚兵符,顧琬是真沒見著啊。

就算想臨時偽造一枚,那也得有實物參照才行。

顧琬連連搖著頭,兵符什麼的,她暫且是真沒轍。

皇后這邊出奇的順利,等到顧琬離開了皇后所住的長坤宮,回到她那個臨時住所關雎宮偏殿,紫葉竟然也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當然,訊息是晌午後,程仕遠讓觀行透過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悄悄遞給紫葉,是關於沈家的。

那沈家現任家主,搖擺了幾天,最終到底還是選擇跟沈文忠合作。當然,沈家現任家主,不愧是沈家人,精通買賣。

所以,沈家現任家主提出了兩個要求:其中一個便是成事後,立他家嫡女沈妙云為皇后。如此一來,沈家便能脫胎換骨,成為承恩公。

可惜這一條,沈文忠想都沒想,便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