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姬凌斌伸手緩緩開啟了小錦盒。

那曾想,只聽得“啪”地一聲輕微響動聲,濃郁的煙霧瞬間瀰漫開來,眨眼的功夫便侵佔了大半間屋子。那煙霧裡也不曉得被人額外新增了旁的什麼東西,又酥又麻又辣又疼,甚是銷魂。

等到眾人好不容易跌跌撞撞摸出了屋子,一個個雙眼又紅又腫,好似頂了倆大紅核桃似的,且淚流不止。

知道的這是不小心中了道,被姬凌斌給連累了,不知道的只怕真要誤會是因為天光帝駕崩,哭太狠了。

大約過了大半柱香的功夫,顧琬匆匆趕來,見著了這些個不幸中了獎的諸位大臣。

顧琬若不是暗暗掐了把自己,又藉著寬大的衣袖遮掩,光速用帕子抹了一下眼底,這才淚眼汪汪的,只怕要露陷。

沒法子,呆愣在原地的顧琬也沒想著會有這般結果,原本她也只是靈光一閃的念頭,只想著或許能借此機會開溜。

結果麼……

哈哈哈哈哈,忍得實在太痛苦了。

“臣等見過長樂縣君。”

“諸位大人免禮。”

彼此見了禮後,顧琬帶著哀傷,輕聲道:“長樂突感腹中不適,這才……不曾想著,終是晚了一步。不知長樂能否進去拜見一下陛下?”

“縣君請節哀!現在怕是不太方便。”禮部尚書上前了一步,回道。

顧琬自然也是知道禮部尚書為何會這般說,她那煙霧丸真沒那麼容易消散。在視野開闊的野外,有風的情況下,尚且需要至少一刻鐘,更何況是屋裡這樣的半封閉環境下。

顧琬見不見天光帝最後一面,其實在當前壓根不是最重要的事兒。大啟皇帝就這麼駕崩了,而且還死在了距離京城千里之外,自然得將棺槨運回京都,隨後便是新皇登基。

誰才是這江山繼承人,只怕在場所有人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還有那暫且不知下落的傳國玉璽以及最高兵符,也得抓緊時間找出來。

想來應該還在屋子裡才是。

所以不管是以幾位顧命大臣為首的諸位大臣,還是姬凌斌那邊,都著急著想將傳國玉璽以及兵符趕緊找出來。

至於朝政這些事,天光帝這兩日病重時,便安排了顧命大臣,想來這一時半刻應該亂不到哪裡去。

只是等到屋裡的銷魂濃煙散去,在諸多雙眼睛同時盯著之下,不管是傳國玉璽還是兵符,都不見了蹤影。甚至,整個沈家園正院,裡裡外外都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找到這兩件東西。

幾位顧命大臣帶著其他朝臣,商議了一番,決定還是趕緊先將天光帝那棺槨運回京城。至於旁的事兒,比如繼承人究竟該選大皇子還是二皇子,再從長計議便是了。

這次天光帝堅持南巡,為省開支曾特意下旨輕裝簡行。但不管怎樣,帝王專用的金絲楠木棺槨是肯定不可能一路捎帶上的。

於是,一來兩去,依舊還健在的沈家老太太,早幾年為自己提前備下的那棺木,便被盯上了。那棺木是沉香木的,自帶一股子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