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朝廷不允許朝中官員經商,可諸位大臣誰家名下沒田產沒鋪子?不過玩了個擦邊球,何況“沈瑾瑜”只是有舉人功名,並沒謀個一官半職。

最壞,無非也不過是被蜀錦郡王府那邊,發現是同一人,可那又如何。蜀錦郡王那糟老頭子若真安分守己,不再生事,她那皇帝義兄,只怕更要夜不成寐了。

很快,天影便帶來了麵攤老漢的訊息,老漢考慮了兩天後,到底還是同意了。事後過了好些日子,顧琬也才知道這李老漢,果然是蓉菜傳人。甚至二十多年前,還是位御廚。

至於為何能弄來牛肉,也只因為老妻孃家是屠夫,孃家侄子又恰巧在衙門裡當差,負責管理騾馬牛這些牲畜的交易宰殺。自然也就比尋常百姓多了路子。

明面上顧琬讓謹言派人初步調查到的就是這些,至於真假,或許還得繼續往下細細調查。

既然準備開個鍋子店,顧琬便盤點了一下手裡的現銀。這幾年若不是運氣還不錯,只怕真存不下多少銀錢。

程仕遠在得知顧琬正在找合適的鋪子後,變戲法般拿出了一張房契,以及兩百兩銀票。

顧琬看了一眼鋪子地址後,再看向程仕遠的眼神就不太對勁了。

喵喵的,原來死活不肯降價的那鋪子背後的東家,竟然是自家男人。

還有,那兩百兩的銀票……哼哼!

顧琬磨了磨牙,一把揪住了程仕遠那衣襟,奶兇奶凶地怒道:“姓程的,你這家底果然還是挺厚實的呀!果然不能小覷了!”

程仕遠長臂一伸就將顧琬給摟進了懷裡,咧嘴露出八顆大牙嘚瑟道:“沒辦法,誰讓本郡馬娶的是陛下那寶貝妹子咧。”

顧琬一聽,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很顯然,這是她那皇帝義兄藉著為她出氣的由頭,將那位正三品的都轉鹽運使司孫大人下了昭獄,從中榨取到的油水,暗搓搓地漏了那麼一丟丟給自家男人。

原本心情還不錯的顧琬眉頭微皺在了一起。

“後悔了?”

“沒有!”顧琬伸出食指彈了彈手中的房契以及銀票,突然道,“或許本郡主還不夠囂張。”

“你呀,都是當孃親的人了,可別帶壞了你那崽崽。”程仕遠沒好氣地颳了一下顧琬那瓊鼻,卻惹得一旁正皺眉玩著九連環的小拾頭,一臉疑惑地抬頭看向自家爹孃。

既然程仕遠已從考院那邊回了府,第一場的縣試顯然已經告一段落,錄取結果也出來了。錦州城這一次,前來參加的考生近三千人,縣試三場考試最終取前兩百人。

競爭可謂相當激烈。

此前顧琬也曾好奇過,從自家夫君那邊得知,縣試作為第一場,主要考的明經。所謂明經,就是背書,《四書五經》任意一本,任意一頁,擷取其中一段,將內容補全即可。之後,還得解釋其中的意思。

只要熟讀《四書五經》,將內容全文背熟,基本都能過關。

要說有多難也不見得,若說容易也得下些功夫。

偏偏這錄取名單公佈後,見著周辰的名字出現在了榜首,果然炸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