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爺,程大人還讓人送來了一個大木箱子,說是‘來而不往非禮也’。咱蜀錦郡王府此前送來的厚禮,他收下了。”一旁的老管家半低著頭,見蜀錦郡王沒反對,便讓底下的小廝將一個半人多高的木箱子抬進了書房。

“還不趕緊開啟。”

“且慢!”眼瞅著小廝就要將眼前的木箱子直接開啟,其中一個幕僚靈光一閃許是想到了什麼,正要阻止,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隨著“砰”地一聲巨響,一大團煙霧瞬間炸開,整個書房當即被這煙霧所籠罩。等到煙霧散去,蜀錦郡王等人狼狽地從書房裡逃了出來,身上全是白乎乎的粉末。

而炸開的木箱子裡,躺著的人也不是旁人,就是此前吃了顧琬一掌,還剩一口氣的“奶嬤嬤”。因為被灌了啞藥,自然沒法告訴蜀錦郡王“顧琬其實會功夫”這事。

事實上,從未這般狼狽的蜀錦郡王早氣紅了眼,二話不說就示意老管家將“奶嬤嬤”亂棍打死。

堂堂千面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縱橫江湖三十多年,最後竟然會在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翻了船。

對於蜀錦郡王而言,顧琬跟程仕遠的這份攻擊性不強,但侮辱性極強的大禮,差點把鼻子都給氣歪了。

不管是顧琬這個長樂郡主,還是程仕遠那個錦州知府,短時間裡,蜀錦郡王真不敢明目張膽地將這夫妻二人如何。畢竟牽一髮而動全身,在沒徹底掌控住川蜀駐軍前,也只能暗搓搓地做點小動作。

但老來子劉進寶這筆賬,蜀錦郡王說什麼都不會就此作罷的。那怕劉翠娘這個所謂真愛,早被蜀錦郡王拋到腦後,也依舊記著這筆賬。

所以蜀錦郡王身邊的幾位幕僚便給出了個餿主意,偏偏顧琬這個小妮子壓根不按常理出牌,明明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整日裡就宅在後院。正常的交際,各府遞上的邀請帖子,一律不參加。

連理由都是那麼毫無誠意:身子不爽,讓那劉進寶推下樓後,一直不舒服,什麼心悸盜汗手腳冰涼。乍然瞧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事實上,藏在府裡的細作早傳出訊息,壓根健康得不要不要的。天天跟自家崽子玩,還跟那隻黑白熊玩抓小雞子。

但各府哪怕很清楚顧琬的身體到底如何,每次舉辦宴會也不敢不提前遞請帖。

許是察覺到了參加這些宴會容易被人算計上,顧琬就沒一次露過面。

而這次,郡王妃仙逝,按理不敢不過來祭奠。蜀錦郡王便想著,只要你們夫妻倆敢上門,本郡王就讓你倆吃不完兜著走!

此外又想著,這頭七又正好跟小拾頭的週歲紅白事相撞,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讓個才滿週歲的小崽子上門祭奠,勢必會留在府裡。到時候將小崽子拿捏住,還愁顧琬跟程仕遠這對爹孃不束手就擒?

千算萬算,蜀錦郡王是做夢都不會想到,砸了重金從江湖中請來易容高手千面,最後還是被識破,翻了船。

甚至又給顧琬以及程仕遠兩口子一個現成的拒絕理由:遇到刺客了,又受了驚嚇,生病了。

去你喵的受了驚嚇,感情你那心真是瓷器打造的不成,輕輕一碰就碎了?!咋沒把你給直接嚇死呀。

蜀錦郡王越想越氣,眨眼的功夫就將書房裡所有能砸的物件都給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