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匪可不傻,尤其見客船上冷不丁丟下個會砰砰亂響的玩意兒後,哪怕並不擔心會因此炸疼,也不願意被炸中。

所以當即深吸了一口氣,選擇潛入江底。

可誰又能想著,這次的二踢腳,那威力遠比方才那些加強了不知多少倍。

隨著“砰”地一聲巨響,距離客船船頭大約二十多米的江面上,猛然濺起十幾米多高的水花。至於那個選擇往江底潛水的江匪,非常不幸,直接被炸開了花。

一截斷肢浮上了水面,一大灘鮮血直接染紅了那片江面,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火藥味,其中還夾著淡淡的血腥味。

而觀言只是率先將二踢腳加強版往江面上的江匪身上投,觀行幾個也僅僅只是比觀言慢了那麼半拍而已。

如此一來,一聲緊接著一聲“砰砰”巨響聲,此起彼伏,更多的水花被飛濺起。自然有更多的江匪被炸了出來。

甚至到了最後,整艘客船都開始左右晃動。

顧琬一個身形不穩,險些失去平衡,朝著江面摔去。好在程仕遠及時察覺,長臂一伸,便將人給摟入懷中。

“我送你回客房!”

“我自己回去。”

“不成!”程仕遠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另一邊,匆匆往船尾而去的船老大,心裡一直七上八下,忐忑得很。方才得知江面上疑似有江匪後,便讓船工去通知船艙裡的客人們趕緊起來。

那曾想當場就炸了鍋,亂成了一鍋粥。尤其那幾個膽小的婦孺,嚇得縮成了一團,身子骨抖得跟篩糠似的。

可除了哭,似乎旁的什麼事兒都做不成。尤其現在困在這船上,總不能直接選擇跳江吧。

“老爺,外頭都鬧開了,說是遇到了江匪。我們是不是……”

住在地字號,方才程仕遠抱著小拾頭準備去船頭甲板時,還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商老爺,聽到管事這般稟告,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急什麼。瞧你那點出息,一看就知道成不了大事!”

“是,小的心急了。”管事連忙低頭應聲道。

而住在隔壁地字六號房的女眷,原本都已經安歇下了,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很是不悅。

“嬤嬤,可是外頭出了事?”孫家姐兒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氣息明顯有些紊亂。

“姑娘,您還是趕緊起身的好。老婆子聽著外頭的動靜,說,說是遇到了江匪。”

“什麼?江匪?”一旁的大丫鬟玉瑚差點尖叫出聲,意識到不對勁後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本能地縮著脖子,磕磕絆絆道,“那,那……那我們咋,咋辦啊。”

“閉嘴!”另一個穿著黃綠色羅裙的大丫鬟玉珊呵斥道,“姑娘,奴婢伺候您起身。”

孫家姐兒皺著眉頭,不情不願地換了身行動便利的羅裙,隨後示意自己的奶嬤嬤孫劉氏,去將隨行的那四個粗使婆子叫到地字號這邊。

四個粗使婆子將屋子裡衣櫃案几這些簡單傢俱,挪到房門後面,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