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事的,我此前跟著老爺子去過那江南郡,那泰安縣,有幾個大島嶼相連而成,那裡的海產品,並不比臨平縣這邊差多少。”沈文忠察覺到了顧琬眼中的失落,便笑著寬慰道。

“我只是有些擔心文哥哥你啊。”

“擔心我?”

“對呀,你從小就生活在臨平縣這邊,而且也跟兩個漁村那邊合作得不錯。”顧琬三言兩語,便將自己的擔心告訴了沈文忠,末了又加了一句,“要是這邊實在不成,那就換個地方吧。”

“五寶妹妹其實你不用為我擔心的。說到這次將海帶這些海產品運去府城那邊,我還真得好生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只怕沒那麼容易跟江南那邊的沈家牽扯上關係。所以,相信即便換個地方,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更何況,這天下的財富可是賺不完了,而且……”沈文忠頓了頓,沒有繼續往下說下去。

但顧琬卻聽懂了沈文忠話音隱藏的另一層意思。

無非樹大招風。

若真賺了太多銀兩,只怕會招惹來上位者的猜忌,弄不好就動了殺機。

旁的不說,那江南前首富沈家,不就是洞察到了先帝的一點心思,提早一步將大半的家產拿了出來,而且還是大張旗鼓地上交給了朝廷,這才驚險地躲過了一劫,避免滿門被抄斬。

說真的,這還真沒地方說理去。誰讓你比整個朝廷都有錢咧。坐上那把金燦燦龍椅上的那位,本就多疑,難免會多想:呦嚯,你都這麼有錢了,那之後會不會貪心想要權啊,來保住你的銀錢。哪怕你自己個兒沒這心思,能保證你的兒孫們,沒點歪心思?

倘若這時候有那眼紅嫉妒的,跑到皇帝佬兒跟前,似是而非地嘀咕幾句閒言碎語。那結果多半隻有一個……

顧琬也沒想著,沈文忠僅僅只比她現在大了一歲,竟能看得這般通透,便沒再多糾結這事兒。顧琬是個美食至上的主,之所以不忘賺銀錢,一則為了能品嚐到更多美食,畢竟需要銀錢購買。二來多賺些銀錢,回頭也能幫助到更多的良善之人。

很多時候,一個銅板就能難到那些個英雄漢。比如此前在清水縣外,與杜府幾家合作,搭建粥棚佈施,再比如這次到臨平縣這邊,帶來的幾車粗糧,真真哪兒哪兒都離不開這銀錢。

顧琬一直都很清楚,銀錢不是最重要的,可也缺不得。真能引來禍端,可在關鍵時更能救人性命。

“文哥哥,我覺著你定能財源廣進,造福更多的百姓的。”顧琬搭乘馬車離開臨平縣前,由衷地對沈文忠道。

“那便借五寶妹妹吉言了。”沈文忠沒做他想,拱手目送著馬車越行越遠。

另一邊,宣讀完聖旨的高公公,這一次並沒有著急著離開,便滿臉堆著笑,來到了顧琬跟前。隨後恭恭敬敬地拱手行了個常禮,這才開口道:“顧姑娘,雜家這回過來為程大人宣讀聖旨,其實還帶了個任務。”

說罷,高公公指了指身後一個並不起眼的內侍,繼續道:“此前,顧姑娘不是做了一食盒的點心嘛,有幸入了官家的眼,這不就……”

顧琬當即點了點頭,主動賠禮道:“原是我考慮不周,加上那日著實倉促了一些,沒能將製作法子抄寫下來。現在既然有擅長點心的御廚,那無疑更方便了。”

之後短短几天時間,顧琬便將此前那些點心製作方子交給了高公公,不僅如此,還手把手教會了高公公帶來的那個廚子。

那讓人念念不忘的蘇式月餅,關鍵其實就兩個,一是外頭的酥皮,二麼自然是內陷。而且這類酥式點心,又大同小異,無非部分細節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