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眉頭一皺,正好坐在門邊,順手開了門。

三個歪歪扭扭的傢伙站在門口,倆人光著膀子,裸著粗糙的刺青,打頭的人光著頭,大眼珠子好像有甲亢一樣瞪著,門一開,大喊道:“老劉頭,你特麼借俺錢啥時候還”卻一下子看到一屋子人,不禁驚得閉住了嘴巴。

魏處長司機和兩個年輕人氣喘噓噓跑了上了,那個年輕人一把抓住了大眼珠子衣服領子,喝了一嗓子:

“苟老二,你幹啥”

大眼珠苟老二一見年輕人,立刻滿臉堆笑:“哎呀,趙科長,俺沒幹啥,替別人收點錢,這家你認識”

趙科長一臉後悔,魏處長臉色都不好看了,的一個疏忽,讓本來很順利的一次接待,一下子降低了檔次,氣得他恨不得踢死這個從小玩到到大的傻子。

“小趙,這是怎麼回事”果然,魏處長不太樂意,開口問道。

“俺馬上走,馬上走,不,是馬上滾。”苟老二見勢頭不妙,連忙帶人就想離開。

“慢著。”

“別走。”

房間裡突然傳出幾個聲音,音質低沉,十分沉穩。

大眼珠子一回頭,一張蒲扇一樣的大手撲面抓來,他連忙想躲,卻怎麼也沒躲開,被人一把揪住了脖領子,登時身體動彈不得,身子一輕,像小雞一樣拎了起來,騰雲駕霧般飛起。

等他回過味來,早已經和兩個小弟,被人扔到了房間地磚上,滾成了一團。

小趙科長暗暗叫苦,早晨聽領導說過,中午要來一群大兵朋友,都是特種部隊的,沒想到平時打仗悍勇的苟老二,在人家手裡一個照面都沒有過去。

苟老二別看平時在街道耀武揚威,嚇唬嚇唬小商販,威脅威脅小青年,但碰到了一群出了兵營的漢子,明顯差了好多層次。

周圍這群漢子虎視眈眈,龍行虎步,那種氣質他以前蹲苦窯的時候十分熟悉,他們明顯都殺過人,他嚇壞了,後悔接了這單生意。

不用一群特種兵動手,大眼珠子很快交代了事情來龍去脈:劉國母親有病,是家屬沒有醫保,劉文地沒有辦法只好借了高利貸,剛開始發工資還能還上,不想利滾利,很快就入不敷出,乃至於欠了一屁股債務,這一點怕孩子擔心,始終沒敢告訴在前線部隊的兒子,直到孩子犧牲,只好一家人默默撐著。

“一共多少錢”洪剛不動聲色問道。

“我借了10萬塊,利息年2萬,已經欠了三年,利滾利加上違約金大約25萬。”老劉師傅滿臉苦澀,不好意思道。

“什麼,借10萬敢塔姆收25萬,我弄死他們”唐三和劉剛一般大兵一聽就不幹了,渾身殺氣外冒,擼著胳膊挽著袖子,進廚房操起菜刀,吵吵嚷嚷就要出門,找高利貸算賬,卻被老張和老洪喝了回來。

魏處長嚇了一跳,早聽說老同學進了特種部隊當了領導,一直沒有機會直觀體驗,這回見了殺氣騰騰的大兵們,總算知道了其中厲害,見狀忙接話道:“老同學,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收高利貸的我手下小趙似乎認識,克拉市公安局長和檢察院長都是好哥們,這點小事,還不值得你個大中校出面。”

老張滿臉嚴肅地點了點頭,同意了,這次要是不來,還不知道戰士們家裡過的這麼苦,邊疆軍區的特種戰士家裡,連什麼啊貓啊狗都能欺負上門,這還得了

苟老二免了一頓胖揍,嚇得擦點尿了褲子,忙帶著兩個腿腳都嚇堆了的小弟,落荒而去,直到後來很久,他終於從趙科長嘴裡,得知自己差點得罪了誰的時候,實實在在後怕了好一陣子。

出了這麼檔子事兒,戰士們心裡很不快樂,就連手中價值幾千塊錢的大米白麵,也失去了補償的味道。官兵們這個愧疚啊,大家殺人打仗是把好手,可是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遇到錢的問題,誰也沒有辦法。

洪剛帶頭,老張隨後,大家從口袋裡紛紛掏出現金,一千,二千,直到湊了七千塊錢,正要放到劉文地手裡的時候,卻被門口一陣喧譁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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