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武皇帝目光陰沉地看著一旁還沒有死透的鴿子,陰冷的道,“這燕窩粥,是誰送來地?”

熬星語一臉悲哀地道,“父皇,不是你派人送來的嗎?”,說著話,頓下頭,“父皇,你如果要兒子死,你一句話地事而已,何必”

說著話,因太過傷心,竟吐出了一口鮮血。

一旁地英武皇帝看著這般傷心地熬星語,心情大為複雜,看著熬星語身子上大大小小的傷勢,再對比太子的身子,想著太子身體上,肌膚完好如玉,雪白光潔,如果有一點一點的破皮,雲貴妃都會嚴懲下人。

兩相對比,英武皇帝的臉色就越發的複雜了。

“來人,把二皇子抬到養心殿,快去把太醫叫來給二皇子看看。”

下人自去領命去了。

在一旁,魏大人看著如此的二皇子,不由老淚縱橫,道,“陛下,如果你真的這麼見不得二皇子,就請你看在他是皇后娘娘唯一的血脈的份上,成為二皇子吧。”

英武皇帝想起那個曾經一直沉默,但是每一次自己離開,她總會默默看著自己背影的女子,明明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但是此時,他卻越發記憶深刻。

眨了眨眼,一轉頭,一回眸,腦子裡總是有一個衣著華貴,美麗高貴的女子目光期盼地看著自己。

英武皇帝甩了甩腦子,心裡一沉,看了看一旁傷疤滿身的熬星語,終於下定了決心。

等來到養心殿,太醫過來給熬星語診斷,等查探了片刻,太醫道,“陛下,忠義王爺由於早年受過重創,腿本就有暗傷,再加上昨夜的一夜下跪,他的雙腿只怕以後不良於行。”

英武皇帝恍惚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可有治療方法?”

“有是有,不過效果不大。”

“罷了,既如此,便讓二皇子好好歇著吧。”

當天傍晚,熬星語被直接送回了忠義王府。

而在他被送回王府的同時,皇帝也派了一隊軍隊把忠義王府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府裡便是插翅都難飛出一人了。

雖然英武皇帝明面說是派人保護熬星語,但真實目的如何,大家不是傻子,自有思量。

在皇宮裡,雲貴妃跪在英武皇帝跟前,正在“嚶嚶”落淚,“陛下,嗚嗚,你我夫妻多年,我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嗚嗚嗚,陛下,我真的沒有下毒毒害二皇子,真的沒有啊。”

英武皇帝眯著眼睛打量著身下的女人,她的容貌一如當年,依然羞怯美麗,穿著華貴的服飾,因生活養尊處優,她自帶了幾分雍容華貴的嬌氣,英武皇帝子嗣單薄,往年皇后在世的時候,他只聽信雲貴妃的一面之詞,只當皇后才是那一個刻薄惡毒的女人,不過,在多年過去以後,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只是在當年他少年的時候,在那一次他被他的兄弟折磨得快昏迷,且被得寵的兄弟放狗咬的時候,是眼前的女人清脆悅耳的聲音救了自己。

雖然當初他只記得那一雙波光瀲灩,如水柔情的眸子。

但是從此,夢繞魂牽,都是這樣一雙眸子。

後來,他終於用盡手段,只為得到她,再寵愛她,讓她有無上榮寵,從此不再受人欺凌。

轉眼數十載,他終於做到了最初的諾言。

不過此時,看著這一雙怯生生的眸子,不知怎麼的,他腦子裡總是出現雲皇后那一雙幽幽的,絕望的,好像看不見希望的眸子。

嬌怯的聲音再次傳來,“皇上,嗚嗚嗚,你怎麼了?”

“二十五年前的上元節,愛妃,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