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霍二爺樂了,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大哥可是十六歲就拿了武狀元,年紀輕輕便立下赫赫戰功,大殲北狄,如今更是一等威遠侯,這世間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你大哥,就憑你這個三天兩頭就躲懶不肯唸書的性子,你要如何比得上你大哥。」

聞言,其餘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儼然也是不相信霍景琰的豪言壯語。

也不怪霍二爺如此嘲諷他,霍景琰此人,從小便不愛念書,習武更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半點做事的耐心都沒有。

一時敬佩趙相想要成為相國,一時又羨慕溫見洲瀟灑不羈的日子,還曾放言要去經商,如今又被自家二哥刺激了,說是要去考武狀元。

但眾人如今已經不相信了,就連一向脾氣溫柔的霍大夫人,也是敷衍地點了點頭而已,接著又轉過身去與霍二夫人閒聊去了。

一看眾人都懶得理他,霍景琰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無人識我蓬蒿夢的感慨模樣,眼含熱淚地惆悵嘆息,倒是越發裝模裝樣起來。

霍景琛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一旁清雅俊秀的二弟,溫聲道:「瑞哥兒,我聽聞你最近一直在苦讀,如今既然過年了,好好歇息幾日吧,身子要緊,也不能過於緊繃了。」

「大哥,我明白了。」霍景琰向來敬重霍景琛,自然不會拒絕。

始終留幾分心思在他們這邊的霍雲瑤鬆了一口氣,她早就擔心二哥許久了,生怕他太過用功而把身子熬壞了,如今幸好他還肯聽大哥的話。

幸好幸好。

看著溫馨暖意的家人,霍雲瑤舒心地笑了。

江禾曦收到從驚雲手中接過來的信件時,已經是七天以後的事情了。

「勞煩你跑這一趟了,不知你還要在此留多久?」

「江姑娘,按照主子的囑託,我還有要事在身,也許要等到流螢回京那日才離開青州。」驚雲垂首在一側,聲音舒緩。

江禾曦耐人尋味地看了一眼英朗俊秀的驚雲,戲謔道:「那我就不留你了,流螢也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你了,估計已經等不及了,你先去見見她吧。」

聞言,驚雲難得有些臉龐發燙,恭敬行禮後就落荒而逃了。

一旁的溶月好奇道:「姑娘,奴婢怎麼瞧著這驚雲大人這般緊張,奴婢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呢。」

「得見佳人,自然心神不定。」江禾曦抿了一口茶,慢悠悠說了一句。

溶月有些摸不著頭腦,越發迷惑了。

一旁的襲月倒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驚雲急哄哄地趕到了驛館門口,但越走近裡頭,他竟然有些近情情怯起來,猶豫許久,還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還是從外頭辦事回來的流螢率先發現了他。

一見這牢牢刻在心尖尖上的身影,流螢心中一顫,有些不敢相信地走上前來,只見聽到動靜的藍衣男子轉過身來,露出一張魂牽夢繞的臉龐。

流螢大喜,立馬衝上前去好哥們似的輕輕捶了一拳驚雲,笑盈盈道:「驚雲!你怎麼來了。」

「我受主子的命令前來為江姑娘送信,順道幫你查探一番江姑娘被人擄走一案。」看著依然活潑開朗的流螢,驚雲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原來是這樣,驚雲,我問你個事,主子看到信後有沒有很生氣,他不會罰我吧。」流螢揪了揪手指,滿臉忐忑地看著驚雲。

驚雲溫柔一笑,安撫道:「沒事了,主子原本是打算罰你打掃馬廄來著,不過後來江姑娘的信隨之而來,主子一下子就消氣了,也就不打算罰你了,只不過你可要好好查探此案,也算是將功補過。」

「你放心,我定然會好好查探此案的!」一聽霍景琛居然大發慈悲地饒過

自己,流螢鬆了一口氣,內心越發感激江禾曦,定然是她與霍景琛說了什麼,要不然她絕對要受罰。

幸好幸好。

「你放心,我這次過來,就是幫你查案的,若是你忙於車船炮的事情,我可以全力負責此案,主子不會怪罪的。」驚雲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番流螢,發現她好像比上次瘦了些,不由得輕輕皺眉。

流螢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麼,笑眯眯道:「好啊,多謝你了。」

「你這般客氣做什麼。」驚雲不知為何有些鬱悶,她每次面對與白時,總是毫不客氣地指使他幹活,但一到他這裡,就總是有些放不開,有時他竟然覺得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當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對了,府裡最近可好,沒有什麼大事吧?」流螢雖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她向來對驚雲的情緒極其敏感,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好像有些不滿,忙招呼他走進來,咔嚓一聲開啟了木門。

二人走進了屋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