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都是汗,黏糊糊的難受死了,還不快鬆開。」江禾曦死命壓住瘋狂想要上揚的嘴角,故意嗔道。

聞言,霍景琛忙鬆開了緊握著的手掌,但卻飛快地在自己的衣裳上擦了擦,隨後又握住了江禾曦的纖細小手,柔聲道:「這下沒有汗了。」

江禾曦心跳突然無端加快幾分,忍住手心的灼熱,聲如蚊吶道:「嗯。」

看著心尖上的姑娘泛著醉人紅暈的瑩玉小臉,霍景琛怦怦的心跳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一雙鳳眸卻執拗地看著她。

遠遠望去,只見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柔情似水地看著一個清麗秀美的姑娘,路過的行人皆會心一笑,只覺得今夜格外星光熠熠。

月光如洗,星光熠熠。

「無恙,你為何喜歡我啊?」江禾曦晃了晃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掌,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霍景琛心中一動,但笑不語,直到江禾曦不耐煩地扣了扣他的手心後,方才無奈一笑,低沉道:「當初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覺得這姑娘膽子挺大,竟敢冒著清譽被毀的風險收留我這個下落不明之人。」

聞言,江禾曦傲然地挺了挺下巴,頗為得意地看著他。

霍景琛輕笑一聲,故作沉思道:「剛開始我以為這姑娘是看出來我的身份了,想要攀高枝……啊!疼,你輕點。」

摸了摸微微泛紅的耳朵後,霍景琛寵溺地看著張牙舞爪的江禾曦,忙開口道:「但後來我卻發現你不是那樣的人,只是單純地心善罷了。」

「再後來,我看到你有那樣吃人不吐骨頭的親戚,對你倒是有些同情,但沒想到你居然這般果斷,直接要搬走紮根多年的村子。」霍景琛有些驚歎,笑看了一眼江禾曦。

江禾曦卻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不禁想到一開始其實她是想利用他來著,惡人先告狀哼哼道:「你當時還冒充靜和騙我呢,虧我當時那般相信你。」

「是我不好。」霍景琛想也不想就求饒了,臉上浮現出追思神色,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淺笑,「在你為我打扮成女子躲避追殺時,我就十分感慨你這姑娘當真是古靈精怪得很,腦子裡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江禾曦嘟了嘟嘴,不耐煩催促道。

「性子還是這般急。」霍景琛無奈一笑,眼睛直直地凝望著她,低沉道:「也許是在你送我豆腐方子卻不肯收銀子的時候,我便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後來……」

「後來什麼?」江禾曦強忍著羞紅了的臉蛋上泛起的絲絲燙意,直勾勾地盯著他。

霍景琛卻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眼,嚥下原本真實的話語,故作輕鬆道:「後來就惦記上你了。」

「什麼嘛,我還以為有多神秘。」江禾曦有些無趣地踢了踢腳下的石子,餘光瞟到皎潔月光下霍景琛頎長的黑影,眼珠子一轉,隨即興沖沖地踩起他的影子來,一蹦一蹦地好不歡快。

霍景琛哭笑不得,他喜歡的姑娘當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方才還糾結著,

如今倒是又轉移目光到別處去了。

但他向來不在意這些小事,更何況此人是他的意中人,只會更優待一些,因此只是含笑地看著她,還要防止她不小心摔了。

跟在不遠處的與白看到自家冷冰冰的主子這般縱容江禾曦可謂是大逆不道的做法,驚得合不攏嘴,傻愣愣地戳了戳一旁的驚雲,恍惚道:「那是我們主子嗎?不會是被人掉包了吧?」

聞言,驚雲木然地看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鄙夷,立馬加快速度上前一步,理都不想理他。

一看他這幅對他避之不及的樣子,與白氣得鼻子都要歪了,一個人洩憤地跺了跺腳,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跟了上去。

溶月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兩個她原以為不可高攀的國公府護衛,腦海有些發白,沒想到是她想多了。

她木然地想著。

這邊的江禾曦和霍景琛走到了一座幽靜的小院子門口。

「我們不是要去求籤嗎?怎麼來這裡了?這不能隨便進去吧?」看到眼前燈火通明的院子,江禾曦遲疑片刻,拉著霍景琛的手停了下來。

「這是我師父的院子,他乃是佛門中人,極擅相術與祈福之法,我之前送給你的佛珠就是出自他之手。」霍景琛朝驚雲使了一個眼色,眸光柔和地看向江禾曦。

江禾曦下意識舉起了左手,只見皓腕凝霜處掛著一串圓潤精巧的佛珠,在月光的照耀下彷彿度上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碎光,神秘而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