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嗎?我記得你還特意囑咐我一定要隨身帶著,娜仁託婭說這佛珠出自佛法大家忘塵大師之手,原來你竟然是忘塵大師的弟子。」江禾曦突然睜圓了杏眼,脫口而出道:「那你不就是半個和尚嗎!和尚怎麼可以涉足紅塵之事!」

一聽她又丟擲驚人之語,霍景琛無奈地搖了搖頭,但也怕她誤會了,正色道:「我只是師父的外門弟子,算不得和尚,再說了,我只不過是幼時在佛寺住過幾年而已,其餘時候到待在塵世間。」

「竟是這樣嗎。」江禾曦鬆了一口氣,虧她還以為他一直不娶妻是因為心中已經阪依佛門,但只是礙於家人與朝堂,不得不繼續堅持為國效力罷了,看來是她想多了。

霍景琛一看她那心虛得眼神亂瞟的樣子就知道她方才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念頭,索性也不多問,免得氣到自己。

這時,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漫步走了出來,朝兩人雙手合十,清朗的聲音悠遠飄零,「二位施主,裡邊請,師叔已經等候多時了。」

「有勞小師傅。」霍景琛溫聲道。

「阿彌陀佛。」小和尚一手合掌,眉眼盈盈處皆是平靜如水。

江禾曦不由得收斂了散漫的心思,恭敬地跟著和尚走了進去。

走進去一看,只見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赫然在目,中間的院子竟然種滿了爛漫的野花,別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問就是因為院子裡的蜿蜒曲折的鵝卵石小道旁掛滿了橘黃色的燈籠,明亮而暖洋,使得小院子裡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清緣,你下去吧。」一道悠遠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

「是。」小和尚恭敬地朝屋子處鞠了一躬,隨後輕步離開了。

而驚雲和與白早就停在了院子門口,沒有跟著進來。

原本溶月有些不放心,下意識就想跟進去,但卻被與白笑嘻嘻地攔住了。

「忘塵大師喜靜,最討厭旁人煩擾他了,你若是想要硬闖進去,只怕還沒有靠近門口,就被守護的和尚給打飛了。」

「不是吧,這裡的和尚武功竟如此厲害?!」溶月有些懷疑。

與白傲然地拍了拍胸口,得意道:「那當然了,他們自幼便習武,就連我和驚雲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只見過主子還能與他們過幾招。」

「你連威遠侯都不如,那為何選你當護衛,當時候是你保護侯爺還是侯爺反過來護著你。」

溶月越發迷惑了,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與白,下意識後退一步。

與白一看她區區一個小丫鬟竟然也敢嫌棄他,氣得簡直要把手裡的大刀都給折斷了,語氣染上濃濃的不悅,冷哼道:「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麼!主子武藝超群,無人能敵!本小爺的本事你這妮子自然不懂!」

「我才不是不懂!明明就是你才不配位還不肯承認!」溶月不服氣怒道。

「你懂什麼!這是主子的恩賜!」與白惱怒地大喊。

「你無理取鬧!」

「你胡攪蠻纏!」

一看這同樣幼稚的兩人,驚雲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突然有些擔憂自己日後的生活了,原本有一個二傻子已經夠令人火大了,如今還來了一個喜歡與二傻子比誰更傻的笨丫頭,日後他的日子豈不是每日都是雞飛狗跳!

一想到這驚雲本就面無表情的臉越發僵硬了,那緊緊抿著的嘴唇無不彰顯著他幾乎壓抑不住的滔天怒火。

但那兩個二愣子還一無所知,越吵越來勁呢!

江禾曦對驚雲忍無可忍,一忍再忍的痛苦絲毫不知,她已經被前方的驚人之景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兩人走進屋子,絲絲縷縷的檀香瀰漫著整個小屋,一

個童顏鶴髮的美男子靜靜坐在前方打坐。

突然間男子睜開了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沉靜如水,定定地看著兩人,一看到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掌,一聲輕笑從唇瓣溢位,俊眉修目彎彎繞繞,瀲灩星光閃爍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