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自家兄弟姐妹有什麼好爭執的。”霍大夫人戲笑地虛點了點自家兒子的額頭,忙出來打圓場,朝霍景琛心疼道:“琛兒,你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快去洗漱一番,再過來用飯吧。”

“對對對,我都忘了這事了。”老太君一聽,笑著拍了拍塌下的軟厚墊子。

“那孫兒先回房去了。”霍景琛低聲應下,朝幾個行禮後大步流星離開了。

直到霍景琛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霍大夫人才開口道:“娘,如今北狄一事已了,琛兒也可以留在京城了,他年紀實在不小了,該娶妻了!”

“你說的沒錯,過幾日就是琛兒的生辰了,他都快二十一了,是該成親了。”老太君一聽,眼前一亮,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可是琛兒老是推脫此事,兒媳該如何是好啊?”霍大夫人一想到油鹽不進的霍景琛,又氣又急,頭疼不已。

聞言,老太君眉頭一皺,氣勢洶洶道:“這次他可別想逃過去了!以前他在荊州,我不好隔這麼遠去管他,如今他都住在我跟前了,這婚事他不定也得定下來!”

“琛哥兒如今都是陛下親封的威遠侯了,這京城裡頭對我們琛哥兒芳心暗許的閨秀原本就已經排成一條街了,如今還不得踏破我們家的門檻?大嫂何必擔憂琛哥兒娶妻一事。”霍二夫人笑盈盈道。

“可是琛兒向來推拒宴會,去年就算我們逼他去了賞花宴,他還不是一整天光顧著和知遠他們喝酒去了,絲毫沒把相看一事放在心上,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今了?”霍大夫人哀愁不已,苦笑一聲。

“那這次我們就把宴會定在我們家裡,我親自盯著他,就不信他還怎麼推脫!”老太君冷哼一聲,暗搓搓計劃著宴會一事。

“這個好,索性琛兒的生辰快到了,到時候兒媳大辦一場宴會,讓琛哥好好相看一番。”霍大夫人一聽,眼前一亮,立馬興沖沖不已。

“到時候我們再邀請一些京城各家的千金小姐和貴夫人過來,好好讓琛哥兒看看,兒媳就不信他一個都不喜歡。”霍二夫人笑著補充道。

聞言,霍雲瑤和霍景瑞對視一眼,皆為毫不知情的霍景琛默默點了一根蠟。

一朵朵雪花宛如鵝毛,飄飄灑灑地往下落,紛紛揚揚,滿天飛舞,彷彿天女撒下的剔透銀花,墜落在傲然挺立在凜冽的寒風中的紅梅蕊尖處,如霞般千姿百態,燦爛芬芳的紅梅,就像雲霞裝扮著白雲,點綴著凜冽寒冬。

而梅園附近的屋子處,更是巧笑嫣然,熱鬧非凡。

“祖母,這裡是你會見女客的地方,孫兒怎麼好在此處待著?”看著緊緊拽著自己許久的老太君,霍景琛苦笑一聲,朝一旁的霍景瑞使了一個眼色。

霍景瑞不忍心,溫聲道:“是啊,祖母,靜和表兄還在湖心亭等著我們呢,你就饒了大哥吧?”

“不行,琛兒既然過來了,我怎麼能放你走。”老太君輕哼一聲,甚至朝霍景瑞威脅道:“瑞兒,你要是想留下來陪你大哥也可以,索性你年紀也不小了。”

說完,還意味深長地在霍景瑞身上打量了一週。

這下子可把霍景瑞嚇得魂飛魄散,朝霍景琛歉意一笑道,收斂神色鄭重道:“孫兒還有事情,先告退了。”

一旁的霍景琰生怕殃及池魚,無奈地朝霍景琛攤了攤手,也忙不迭告退了。

看著幾乎落荒而逃的兄弟倆,一大早就趕過來的霍雲琦忍不住抿嘴一笑,“他們兩個至於這麼害怕嗎?那些姑娘家又不是洪水猛獸。”

語畢,霍雲琦還好笑地搖了搖頭,好整以暇地看著一臉苦大仇深的霍景琛,忍不住朝他俏皮地眨眨眼。

霍景琛越發無奈了,嘆了一口氣,妥協地坐了下來,乾脆抱起一直好奇看著他的霍雲琦的兒子恆哥兒。

“琛兒,你別不耐煩,待會兒京城裡的一些貴夫人和貴女就會來向你祖母請安了,你好好看看,不許再敷衍我了!”霍大夫人苦口婆心勸道。

“祖母,娘,我實話與你們說吧,我已經有了意中人,不需要相看別的姑娘了。”霍景琛用小撥浪鼓逗了逗懷裡的小外甥後,神色認真地看著屋裡的一行人。

聞言,屋內眾人渾身一震,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霍雲瑤則若有所思,良久後垂眸淺笑起來。

“琛兒,那是何家女子?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霍大夫人激動得眸光閃耀,一連串丟擲好幾個問題。

看著幾乎是斂聲屏氣地盯著他的眾人,霍景琛低笑一聲,眉眼帶笑道:“她家住荊州,姓江名禾曦,父母雙亡,但還有一對孿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