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傳文將魏家莊的事兒了結了之後,恭恭敬敬的在姥爺姥孃的墳前磕了3個頭。

“姥爺姥娘,俺回去就帶娘來祭拜二老。”

帶著剩餘的1鬥4升的小米,揹著姥爺姥孃家的鐵器,朱傳文,踏上了回朱家峪的路。

朱家峪

朱魏氏哐當哐當的擺弄著著一臺老織布機,對傳武傳傑倆人說道:“你哥去你姥爺家借糧都快5天了,按他的腳程,前兒就該回來了,現在街面上不靜板,你哥倆到村頭去迎迎他。”說著倆人應聲就要出門,又被娘叫住:“慢點兒,家裡快沒吃的了,別忘了提著水葫蘆,飢了渴了就喝口水,見人嘴也勤快點,問一句:見俺哥了沒有?”

送走兄弟倆,朱魏氏自顧自的長嘆了一聲,抹了抹眼角的淚珠,自己那個開香堂殺毛子的當家的一走就是4年,這些年自己可是又當爹的又當娘。

老大16了,從小有著和老譚家的婚約,拖了3年了,譚永慶說了,再不娶就要說給其他人了。

老二傳武15了,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老三傳傑14,打小懂事兒,總是將自己的吃的分給她這個老孃,瘦的跟個皮包骨似,,像個10歲多的孩子。

“你啥時候回來啊,當家的?”當孃的望著門口向著老天問了一句。

就這會兒功夫,傳武傳傑倆人到了村頭。

直接迎上了哥哥朱傳文。

傳文大包小包的揹著一堆,被一群敲著牛骨唱著蓮花落的乞丐給圍在中間。

時不時還有乞丐伸手想搶。

“放開!”朱傳武小跑著過去,推開幾個乞丐。

拉著朱傳文就往村子裡走。

傳傑機靈的擋在包裹旁邊。

乞丐們看沒什麼好處,直接開口罵道:“這個老弟心好狠,賽過商紂和隋煬,一副落魄的窮酸樣,咱們兄弟不稀罕!”

還有小乞丐想接著纏著罵,被大乞丐拉走了。

朱家三兄弟也沒計較,都是些可憐人,不給吃的就罵也是這些乞丐的傳統了。

三兄弟剛進家門,朱傳文就扶著朱魏氏先坐在了炕頭:“娘啊,俺這次帶回來的訊息可不算好,你可得承受住啊。”

“糧沒借到?”當孃的想著應該是這個訊息,當看見朱傳文放在炕上的幾個包裹,想著離家時啥都沒拿的他,也不像是沒借到糧的樣子。而且他覺得,傳文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多了一股子說不上來的感覺。

往昔,他可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現在多了股子,自信。

“你說吧,娘受的住。”

“俺姥爺一家,沒了。”

“什麼?”傳文娘聞言,雙手一攤,如五雷轟頂,嚎啕大哭:“爹呀,娘呀,你們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事兒了啊?怎麼就不活了?”

朱傳文聞言也是眼眶裡含著淚水,雖然靈魂變成了後世的人,但感情如感同身受:“街坊說了……”

便把在魏家莊的見聞說了一遍,順便把自己拿了姥爺家的東西,傳送了姥爺一家人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說給了當孃的聽。

半晌,當孃的哭累了。

“傳文,這件事兒你辦的好。快收拾東西,帶我和傳武傳傑,我要去祭拜他們。我們老魏家,這是絕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