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絡腮鬍直直的癱軟在地,他嚥了口口水,懷裡的賬本不小心露出了個角。

徐天賜眉梢微挑:“這賬本,胡老闆還隨身攜帶啊!那倒是省了我的事了!”

絡腮鬍渾身顫抖了一下,旋即將懷裡露出一角的賬本又塞了回去。

這徐天賜為什麼油鹽不進?從前哪一個上任的鹽正使不是說兩句話,耳根子就軟了,哪有這樣不僅不上鉤,還偏要與他們作對的!

他現在總算是看清了局勢,徐天賜根本就是什麼都不怕!

“徐大人,我們這都是做點小本買賣,你就睜一眼,閉一眼,這件事和和氣氣的就過去了,你為何偏要與我們作對啊!”

徐天賜收了摺扇,在手心裡輕輕敲打了兩下:“本官什麼時候要與你做對了?分明是你們一個個施壓與本官,逼得本官不得不對你們出手。倘若你們聽了本官的話,堂堂正正的做鹽商,本官又怎麼可能會將你們一網打盡。”

“一網打盡?”絡腮鬍‘騰’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禿子和老王他們?”

“沒錯,本官已經派人將他們團團圍住,你們一個也跑不了。”徐天賜冷哼一聲,簡單又直白的告訴絡腮鬍。

與此同時,沈暮那邊也已經將所有參與販賣私鹽的人全部制服,一同押往蘭陵府。

回到蘭陵府後,絡腮鬍和幾個鹽商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

“胡老闆,你不是說這件事情,萬無一失嗎?”禿頭被扣押著,看向絡腮鬍,整張臉都異常難看。

絡腮鬍冷冷的看向禿頭:“我怎麼知道這件事情這麼快就暴露了?是不是你們誰,偷偷對外面說了?”

禿頭啐了口唾沫道:“你放屁,老子怎麼可能對外面說,我們還納悶呢,正賣著鹽,突然就湧出來一群穿著鎧甲的人把我們圍了,我們上哪說理去!”

徐天賜和沈暮看著這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起內訌,默默的相視了一眼。

倒是那個王矮子,對著徐天賜訕訕的笑道:“大人,這都是絡腮鬍一個人出的主意,和我們無關,這都是他逼我們做的,我們要是不做,他就要斷了我們的財路啊!”

聞言,絡腮鬍粗眉倒豎,三角眼死死的盯著王矮子:“你他孃的別再那裡胡說,分明是你出的餿主意,什麼製作私鹽,什麼煽動工人,什麼指使婦女的事情,都她孃的是你出的!”

王矮子佯裝害怕的瑟縮著身子,他怯怯的看著絡腮鬍:“我怎麼敢做出這種事,如果不是你威脅我,我哪裡敢啊!”

絡腮鬍瞪大眼睛,朝徐天賜喊道:“你別相信這個矮子的鬼話,我都是聽了他的主意!”

“啪——”徐天賜的手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夠了,你們在這裡推卸責任是沒用的,本官說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沈暮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遞到嘴邊,淡淡的抿了一口,悠閒愜意的看著地上跪的五六個鹽商。

他們個個眼中都含著不甘心,可那又如何,該提醒的,他們也都提醒過了。

若是一點都不知悔改……

那便只能配上這一個結局。

“大人,外面堵了許多百姓,說是整個蘭陵縣都買不到鹽,請大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