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徐天賜派出去那幾個喬裝打扮的家丁,也都終於回來報信了。

“大人,我們一共發現了四個私鹽場,最大的便是以胡老闆管制的私鹽場,也是產鹽最多,規模最大的。而另外三個規模都極其小,應該是用來分散官府注意力的,胡老闆的鹽場一般不售鹽,除非是大戶人家,但大部分私鹽都被運輸到另外三個鹽場,以供百姓能夠買到。”

徐天賜冷不丁的勾了勾唇:“好,很好,這群鹽商的膽子還真不小。”

沈暮開口道:“時機已經差不多了。”

“嗯,沈大哥,今天我就得將這群鹽商長長教訓。”徐天賜冷哼一聲。

“高達,去校場點兵二百,以我和沈大哥帶隊,兵分兩路,查抄私鹽場。”徐天賜一聲令下,高達即刻便迅速的出門去校場派兵。

“你帶一百人去胡老闆最大的那個鹽場,我帶一百人去查封那三個規模小的。”沈暮眼眸微動,手指輕輕摩擦著手心。

這是他一貫的動作,只要在沉思什麼事情,就會做些小動作。

徐天賜點了點頭:“好。”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校場點出來的二百人馬便以整齊劃一的步伐集結在蘭陵府外。

徐天賜和沈暮一同走出府門:“今個兒都誰不準給我掉鏈子,要不然我讓你們好看。”

“是!”

雖只有二百個人,但卻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

沈暮和徐天賜相視一眼,將這二百個人從中間劃分開來,旋即各帶一百人,在家丁的帶領下朝私鹽場而去。

此刻,絡腮鬍最大的製鹽場,正在執行中,百來個工人在各自的區域裡,進行著熬,煎,煮,撿等幾個步驟,絲毫不知,他們的私鹽場已經暴露了。

絡腮鬍靠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算盤,膝蓋上隔著賬本,他粗厚的手指撥弄算盤的聲音異常響大,臉上猥瑣的笑容也更加明顯。

光是昨天一天就掙了五百兩銀子,照這樣下去,百姓缺鹽愈發嚴重,再過幾天,他豈不是成千上萬的銀子往口袋裡攥。

“老闆,老闆,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守門的工人,滿頭大汗的跑過來道。

絡腮鬍的思緒被打斷,手裡的算盤‘啪’的一下撥弄錯了一個珠子,他當即臉色難看的吼道:“吵什麼吵,什麼不好了!做事慌慌張張,沒有一點穩重,小心我讓你滾蛋。”

“老闆,老闆,是外面,外面……”工人慌里慌張,結結巴巴的說:“我大老遠的看見,外面突然來了一群穿著鎧甲的人,朝咱們這邊來了!”

“一群穿著鎧甲的人?”絡腮鬍心裡的弦頓時崩了:“你可看清楚了?是什麼穿著鎧甲的人,大概有多少人?”

工人仔細回想了一下,撓著腦袋道:“大概有一百來人,看樣子像是官府的。”

“混賬,官府的人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立馬通知所有人停下手裡的活,該往哪藏就往哪藏!”絡腮鬍心下一緊,連忙將手裡的賬本和算盤拾起來,抱在懷裡,四處張望之下,正想從後面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