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秦穀雨找了小板凳兒坐下,把蔥薑蒜都收羅到自己眼前,準備邊聽故事,邊摘蔥剝蒜。

“是關於梅菜的傳說,具體真假,我也不知道,我姑且說,你姑且聽,嘿嘿。”日果嬸嬸先給秦穀雨打預防針,不要去追究故事的真假,只是聽個熱鬧。

“我知道,傳說而已麼,誰有在乎真假呢,您快講吧!”秦穀雨點點頭,表示已經等不及了,催促著日果嬸嬸趕緊開始。

“所有的故事都會有聽一個開頭,那就是——”

“很久很久以前!”這個秦穀雨知道,所以立即舉手搶答。

“對的,”日果嬸嬸忍著笑輕輕點了點秦穀雨的額頭,“據說,不知道是哪個朝代,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只知道有一年朝廷的賦稅特別的重,老百姓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就拉起了一支支的隊伍反抗朝廷的壓迫,整個國家都是兵荒馬亂的。一些不願捲入戰爭又渴望安居樂業的老百姓就拖家帶口的帶著家人朋友一起往沒有戰火的地方逃去。”

“其中有一家人姓李,原來也是讀書的人家,還曾經當過小官兒,但是因為生逢亂世 ,也掛印辭官,回了家帶家人一起逃生去了。後來,她們來到了一個群山環抱的地方,這裡正好有益處方圓十幾裡的平坦土地,而且還有溪水穿越其中,就像是我們現在住的兩儀樓附近一樣。”

“這位李先生的夫人知書達理,為人善良,但是很不巧的是,她不太擅長耕種。如果放在李先生當官兒的時候好像還不太影響,只是她們現在已經逃出來了,再也沒了經濟來源。尤其,這位李夫人還有三個孩子,年齡還小,嗷嗷待哺。現在雖說來到了這個風水寶地,但是隻有李先生一個人耕種,日子也就過的緊巴巴的,每天都是處於半飢半飽的狀態。”

餓肚子的感覺,秦穀雨到了大慶國還沒有體會過,倒是從前在現代的時候,有時候回家晚了,就沒有飯了,晚上肚子餓的前胸貼後背,心慌的恨不得把被子吞下去的感覺,她還是歷歷在目。

“真可憐,對不對?”日果嬸嬸非常注重和聽眾的交流,這不,講著講著 還要和唯一的聽眾秦穀雨來個感情上的共鳴。

“嗯,餓肚子的感覺太痛苦,我可不想在經歷第二次。”秦穀雨非常誠懇的表示了自己難以言表的贊同之情。

“後來呢?”秦穀雨知道所有的故事裡都有著主角不死光環,相信這位李夫人和家人也是一樣。不過,作為一個稱職的聽眾,秦穀雨自我定位非常明確:盡全力配合日果嬸嬸講故事的工作,做好今日故事的捧哏人~

當然,看起來,日果嬸嬸也很喜歡秦穀雨的上道兒,接著把故事講了下去。

“有一天,這位李夫人正在河邊洗衣服,孩子們呢,坐在岸上,一個個都飢腸轆轆,哇哇大哭著要飯吃,李夫人又要幹活兒,又要照顧哭鬧的孩子,而且還要忍受著內心的折磨,別提又多心酸了,悽楚的淚珠一串又一串兒的源源不斷的滾落在河水裡。”

日果嬸嬸講故事聲情並茂,彷彿親眼看到一般,眼神也變得悽苦起來,秦穀雨聽著故事都覺得心裡難過的不得了,恨不得趕緊給這位李夫人送些糧食過去才好。

“就在這時候!”日果嬸嬸語氣突然 一變,秦穀雨知道,故事的轉折點來了,就是此時!

“一陣清風吹過,飄來一朵色彩柔和的雲彩,有一位穿著純潔的白色長裙的姑娘突然就出現在了眼前。那姑娘慈眉善目,仙氣飄飄——”

大概是秦穀雨在從前被搞笑短影片荼毒的太過厲害,聽到日果嬸嬸說這個“仙氣飄飄”的時候自動就加入了兒化音,腦補出了“仙氣兒飄飄”的動態效果,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打破了日果嬸嬸用心營造的神秘氛圍。

“小魚兒,嚴肅點兒!”日果嬸嬸嗔怪的看了秦穀雨一眼,秦穀雨趕緊捂住嘴巴,表示下不為例。

“ 那位姑娘看到李夫人哭的傷心,就慢步上前,輕聲安慰她道‘婦人休得傷心,上天有好生之德,善心人自由老天護佑。現在,我已經修煉百年,育有菜種一包,是光濟蒼生之物。你只需要將這包菜種播種西區,等到過春節的時候就能收穫。屆時,神州多了此物,你的孩子都可以得溫飽矣。’”

秦穀雨覺得日果嬸嬸實在是有做演員的天賦,雙手合十,好像自己就是那個向仙女跪謝的李夫人一樣。

“那位李夫人急著問那位仙女姓甚名誰,想著日後也好立個長生牌位,好報答她的恩情。結果那仙子笑笑,回答:‘光濟蒼生,何須報答?姓梅是也。’隨即就騰雲駕霧而去。”

講了這麼久故事,日果嬸嬸有些口乾舌燥,秦穀雨非常伶俐的給這位合格的“說書人”倒了一碗涼茶放在了手邊。

日果嬸嬸很是欣慰,豪氣的將涼茶一飲而盡,繼續講了下去。

“後來,李夫人就選了秋分時節把這些菜籽種到了自己圈出來的小菜園裡。果然,沒過幾天,就出現了綠汪汪,齊刷刷的菜苗,看起來生機勃勃。想著種在菜園裡怕是不能夠充分長大,就在秋收之後,叫上了正好歇下來的李先生已經,夜以繼日的把菜園裡的幼苗們移植到了外面的稻田裡。”

“之後就是每天辛勤的澆水施肥。李夫人對那位仙子的話極為信重,耐心的等到了臘月。這時候的那些從前的小菜苗一顆顆的都長成了又大又肥的大菜梗,一棵就有好幾斤重,採來煮食,先天嫩滑,格外好吃,孩子也終於吃上了來到這裡以後的第一頓飽飯。只是——”

日果嬸嬸講到這裡的時候,面露為難:“連著吃了好幾天,孩子們看到這菜就滿臉拒絕,可是剩下的蔬菜要是再不採摘就只能浪費掉了。李夫人覺得太可惜了,一連惆悵了好幾天都沒有想出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