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王老栓所言,雪神婆臉色驟變,冷聲道:“老東西,你活膩了吧?竟敢以如此口氣與老身說話。”

本來以為自己是好心相勸,雖說內心有點討好衛正使孃親的意思,但全都是實話,感覺並無不妥,沒想到竟遭這婦人的辱罵,王老栓頓時怒氣橫生,當即喝斥道:“你個瘋婆子,聽不懂好壞話了,是吧?”

雪神婆也不廢話,手一抬就要出招,說時遲那時快,賽罕別姬飛馬趕到,急聲勸道:“師父,萬萬不可,我們是來和談,不是來開戰的!”

雪神婆聞言,稍頓了一下,仍然一抖衣袖,將一支飛虹劍閃射了出去,因為對方只是普通一小卒,雪神婆此次只射出一支劍,並且還留了後手,把原本打算取王老栓性命,改為取他一隻耳朵,就在這時,突見刀光一閃,一團耀人眼花的白光猶如閃電而至,將正在途中的飛虹劍,“咔嚓”一聲,擊落在地。

這可把雪神婆給驚到了,本以為自己的飛虹劍已天下無敵,沒想到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輕易擊落,震驚之餘,轉頭一看,原來打落飛虹劍之人,正是大師姐神刀老尼的傳人李梅花。

“呵呵!”雪神婆怒極反笑,從馬背上飛身而下,走到李梅花面前,盯著她看了許久,李梅花平靜道:“前輩,你在江湖上俠名遠播,此時和一個兵卒置氣,豈不是有失自己的身份嗎?”

雪神婆一字一頓道:“你使得可是滾龍刀法?”

李梅花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前輩,晚輩所用確實是滾龍刀法。”

雪神婆突然用一種讓人毛骨悚然,尖溜溜的聲音,桀桀笑道:“好啊!看來師父果然偏心師姐,把師祖傳給她的滾龍刀法傳授給了師姐!”

李梅花不解道:“前輩,師祖不是也傳授了飛虹劍法與你嗎?”

雪神婆搖搖頭,憤憤道:“滾龍刀法仍是師祖所創,而飛虹劍法卻為師父自研,你剛剛也看到了,這個滾龍刀法,實際上是可剋制飛虹劍法的!”

李梅花道:“前輩,晚輩看是未必,剛剛主要是前輩沒想到晚輩會突然出刀阻攔,故而才讓晚輩得手。”

“嗯,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雪神婆點頭道:“李掌門,我們再來正式比試一場,如何?”

“前輩,這可不行。”李梅花拒絕道:“先前只是晚輩僥倖得手而已,千萬當不得真。”

雪神婆堅持道:“李掌門不必客氣,我倆又不是真打,只是切磋一下罷了,點到為止即可。”

李梅花苦笑道:“前輩,你就放過晚輩吧?”

雪神婆怒道:“前輩的話你也不聽嗎?莫非你怕老婆子學你的滾龍刀法?”

“前輩……!”李梅花正想再求雪神婆放過,剛開口,突聽一人哈哈笑道:“這位美女,強人所難好嘛?切磋也是雙方自願的事,這種迫人就範的事情,可不是你這麼個漂亮的美女所能做出來的!”

雪神婆聞言一怔,轉過頭來一看,只見一個翩翩美少年,正倒揹著雙手,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自己,雪神婆已超一百歲的心臟,竟然還一亂,隨之“咯咯”笑道:“請問這位小郎君是何許人也?”

美少年嘿嘿一笑,風趣道:“美女姐姐,在下陳曉木是也。”

雪神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隨後提醒道:“小郎君,按年齡算,你得稱老婆子為太奶奶了!”

陳曉木佯裝吃驚道:“喲!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都不信,世上竟會有這樣年輕的太奶奶。”

雪神婆笑看一眼身邊的賽罕別姬,笑盈盈道:“怪不得公主整天被迷得魂不守舍,這小子不僅人長得排面,連說話都讓人聽著舒坦。”

賽罕別姬莞爾一笑,附耳低聲道:“師父,徒兒的終身大事就託在您老身上了。”

雪神婆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道:“公主,這次恐怕不行,李梅花的滾龍刀法是專克飛虹劍法,當初我被那個老死人給騙了。”

“那怎辦?”賽罕別姬急道。

“相機行事。”雪神淡然道。

這個時候,衛羽裳已在妹妹衛羽心的引見下,與因戰亂而失散有十多年的母親李梅花相見,兩個人對眼相望,無語凝噎,李梅花上前一把摟過衛羽裳,哽咽道:“孩子,這麼多年來,孃親無時不在想著你們。”

衛羽裳淚眼婆娑道:“孃親,我和爹爹也時常惦記著你和妹妹,當初老師將妹妹帶到我面前,我都高興壞了,不過,孃親,我們一家很快就要團聚,從此再也不會分開了。”

李梅花連連點頭道:“孩子,你說得對,孃親現時也已經想開了,人在世上匆匆一過,即便再大的事,在親情面前都不值一提!”

陳曉木打量著眼前周歡歡,微笑著道:“周小姐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