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原本被匈奴壓制屠戮的東胡部落,卻又有兩支部族異軍突起,正是鮮卑和烏桓。

原本鮮卑被匈奴世代奴役,可等漢朝打敗了匈奴之後,鮮卑馬上發動了技能——左右橫跳!

一句投身到了漢朝的懷抱,對東漢稱臣朝貢。

此後數十年,鮮卑一直夾在兩個龐然大物中求生存。

今天大漢打過來了,漢天子就是草原上唯一的太陽!

明天匈奴打過來了,單于就是我鮮卑族世代的主人!

這一手橫跳的確高明,不僅免除了自身的危險,更是成為匈奴和大漢爭相拉攏的物件,鮮卑由此漸漸強盛。

直到公元一世紀末期,眼見匈奴逐漸衰弱,鮮卑再也受不了頭頂上的壓迫,遂聯合東漢對匈奴發起了長達十餘年的戰爭。

也正是這一系列的戰爭,將匈奴徹底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匈奴顯然不明白攘外必先安內的道理,跟大漢打了幾百年,最後卻被家奴給一窩端了。

將匈奴打敗並驅趕到西域之後,鮮卑正式走入強盛時期。

等到東漢的社會矛盾日漸尖銳,世家與宦官輪流把持朝政,國力漸漸衰弱的時候,鮮卑也撕下了溫順的面具,正式叛漢自立,並且開始襲擊大漢邊境,殺掠吏民。

公元156年,檀石槐橫空出世,統一鮮卑各部族,效仿匈奴設立王庭,正式建立了一個橫跨萬里的強盛國度!

也正是從此時開始,鮮卑開啟了數十年不間斷襲擾大漢邊境的歷程。

每年冬天,生活在涼州、幷州、幽州的百姓都要經歷一場生與死的考驗。

或被殺,或被擄,或家人慘死,或家破人亡……

在經歷了這一系列災難後僥倖存活的百姓,生計本就無處著落,卻還得每年繳納朝廷的賦稅,然後明天冬天再來一輪……

如此迴圈往復,也就不難理解漢末的邊防軍為何萎靡不振了。

公元177年,眼見鮮卑在檀石槐的統領下日漸強盛,搞不好會成為第二個匈奴,於是東漢發動了一次對鮮卑大規模的遠征。

可結果嘛……卻被打得大敗而歸。

自此,鮮卑的崛起不可遏制,也不可避免。

可就在這順風順水的關頭,一代雄主,鮮卑首領檀石槐卻在三年後暴斃身亡,鮮卑自此分裂。雖依舊強悍,卻各自為戰,終究沒能形成如之前匈奴那邊的世代傳承。

遊牧民族不同於農耕文明,能不能形成統一政權全看運氣,就算僥倖形成了,也可能隨著首領身死而分崩離析。

檀石槐身死之後,大漢總算鬆了口氣,可不久後國內便爆發了黃巾起義等一系列事件……

直到三州之戰結束後,林朝派張飛深入草原腹地,探查地形和草原諸部落的分佈,就是為了將來清掃異族做準備。

如今距離檀石槐已經死了十一年,鮮卑諸部落除了侵略大漢邊疆外,也一直在自相攻伐,處於眼中內耗階段。

倘若要清掃這些異族,如今卻是最好的時機。

“彈汗山?”

張飛滿臉疑惑道:“那是何處?”

辛評笑道:“昔年檀石槐建立的王庭,便是在這彈汗山之北。檀石槐雖身死十一載有餘,可此處仍有大量胡人聚集。將來若要進擊胡虜,此地最為關鍵。”

聞言,張飛驚喜道:“辛先生你方才說此地便是終點,也就是說走完這一遭,咱們便能回徐州了?”

在北疆待了近半年時間,張飛的確有些厭了,做夢都想著回到郯縣喝酒吃肉,與眾人吹吹牛皮。

可辛評卻搖了搖頭。

“恰恰相反,這彈汗山雖是咱們此行的終點,卻也是起點。”

“辛先生……咱們能話說得明白些嗎?”

辛評扭頭看著張飛,滿臉認真道:“翼德,你可知林長史為何獨獨派你來北疆走一趟?”

“因為子初答應過某,將來北擊胡虜時,讓某做一軍主將!”

說到此事,張飛笑得很是燦爛。

辛評搖頭道:“就算任命你為一軍主將,但這千里草原,茫茫大漠,連敵人都找不到,你又該如何用兵?”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