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蘅扼住顧珏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臉頰兩旁都鼓了起來。

顧珏見阮清蘅兇狠的像是亮了爪子的貓,唇角的笑越發的放肆。

「笑什麼?」

阮清蘅見顧珏不說話還一直看著自己笑,心中頓然升起一陣無名火鬆開顧珏背過身去不理會他。

這是惹過火了?

顧珏伸手拽了拽阮清蘅的衣袖,誰知一碰那衣袖便像是長了腿一般從指縫中跑掉。

阮清蘅將衣袖拽回來以後以為顧珏還會有別的動作,誰知竟一點動靜都沒有了。身後還傳來瓷器碰地的聲音。

這是去喝酒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今日怎麼說!

阮清蘅一想到這裡胸中像是有一團火直奔腦門而上,也顧不得去求證些什麼了轉身便要將酒瓶打落。

誰知剛剛轉過來還未來得及動手便跌入一個充滿檀香氣的懷抱。

「清蘅知道我醉了,還和我這個醉鬼計較做什麼。」

阮清蘅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溫熱的氣息自耳邊傳到四肢百骸一陣酥麻。

「常言道酒後吐真言,你說的不都是真的。何況我看王爺根本就沒醉清醒的很。」

阮清蘅裝模作樣的掐了顧珏一把,顧珏配合的哎呦了一聲逗的阮清蘅哈哈直笑。

「笑了?」

「嗯。」

阮清蘅傲嬌的嗯了一聲,顧珏看著阮清蘅這般彆扭的樣子直笑。

「不生氣了便好。」

「不生氣是不生氣,你方才說的捨棄我是何意?給我一個理由。」

阮清蘅正了正神色顯然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就此揭過。

聽到阮清蘅的話顧珏沒有多少意外之情,只是脫下身上的外袍蓋到阮清蘅身上,阮清蘅也不動靜靜看著顧珏。

「有些涼了省的著涼。」

說著顧珏又將阮清蘅抱進懷裡,抱得很緊。

「清蘅,人活一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更何況在不久或許這天下又會起紛爭,我尚且難以保全自己。若是身陷囹圄又何嘗能保全你,到那一日便是我不願捨棄也不得不捨棄。」

顧珏的聲音很低帶著些許悲涼可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又是那麼的平靜,就像是這些事情他已經看過太多已經看夠了也接受了甚至已經厭倦了。

阮清蘅的心逐漸被冰冷包裹,她很清楚顧珏是什麼意思。他在告訴自己若是有一日他所做之事生還可能很低便會決然的將自己推開護自己周全。

可這不是她阮清蘅想要的,既然她選擇了顧珏便早就知曉這條路上有什麼。風霜雨雪她都接受,唯獨不能接受自己被人推開。

「身陷囹圄?在王爺眼中什麼叫做身陷囹圄?」

阮清蘅聲音冷了下來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清蘅你知曉我是何意。」

顧珏看向阮清蘅的目光沒有半分變化,只是阮清蘅心口像是被什麼壓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

「沈陌今日和你說了什麼?」

阮清蘅從顧珏懷中出來到他對面坐著,十分端正。彷彿對面坐著的不是她的愛人而是來談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