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說借去看看,能不能吟出比釵頭鳳還要好的詩。”楚蘅目光掃一眼,嫌棄道,“可惜了,文就那樣,還好意思誇下海口說比古人做的詩好。”

“這個,這個我記錯了,算我的不是。可銀子呢?你自願送我的,你為什麼要拿回去?”文秀才很委屈,“你這樣出爾反爾,和小人有什麼區別,哪裡有未來狀元夫人的氣派?”

事到如今,文秀才還在那裡畫大餅,可楚蘅再也不吃這一套。

“文秀才,你說話憑良心。”楚蘅反問,“簪子我告訴過你,那是我婆婆傳給我的,銀錢是你說借,我才給你的,不然,我們一不是親戚,二不是家人,我憑什麼給你?”

“可是,我們是……”

“我們是什麼?”楚蘅目光掃一眼門縫那裡的陰影,挑挑眉。

好事者偷聽?還是文元想讓人偷看什麼?

楚蘅眼睛看著門口,文秀才說話時一副被辜負似的痴情,可惜這麼精彩的表演被忽視了。

他道:“蘅娘,我們是心有靈犀……”

楚蘅反駁:“誰和你心有靈犀?說話要點臉行不?”

“你不是喜歡我……”

“呸!”楚蘅不客氣地打斷話,“以前看你是讀書人,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哪裡知道,你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誆騙我銀子,還喜歡你?老孃不過是看你是秀才給你幾分薄面,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你……”

銀子!

原本氣憤的文秀才想到銀錢,立馬變了個嘴臉。

“蘅娘,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他深情的看著她,“我和那個桃花不是真的,她是個賤人,騙我進屋,我,我是正人君子,坐懷不亂,可是我被她……”

楚蘅目光看到門口陰影不見了,有些驚訝,不是文元請來的看熱鬧者,那她耐心也沒有了。

“我什麼我,蛇精病。”轉身走到水缸邊,拿起水瓶舀了一盆水,猛然潑出去。“以前我年少被你花言巧語誆騙許多銀子,最後我也只是拿回一紙欠條和一支簪子,如今我醒悟,你呀,還是慢慢做你的狀元夢,騙鬼去吧。”

“楚蘅,不要給臉不要臉,老子不是你呼來喚去的凌霄。”文秀才憤怒,抬手呼過去,楚蘅嚇得閉上眼睛,雙手抱頭。

“啊——”

等了一會,巴掌遲遲不來,反倒傳來文秀才痛苦的呻吟聲。

可前世被打怕了,即便聽到聲音,楚蘅也不敢抬頭看一眼。

“嫂子,文秀才已經走了。”

耳邊傳來的聲音,楚蘅一陣恍惚。她抬頭,陽光下,一少年對著她咧嘴直笑,她不禁懵圈道,“你是哪位?”

少年一愣,笑道,“阿笤。”

“阿笤?”楚蘅恍然大悟,那是凌霄的弟弟,小叔子凌笤。

“阿笤,天吶,你都長這麼大了,我都認不出你了。”

話剛出口,楚蘅無語的低下頭。上輩子她除了新婚的時候看到過小叔子,後來分家後再也沒有見過。這乍然一見,她以為是上輩子。

楚蘅尷尬的抬頭,卻見少年嘴角上揚,笑著道,“阿時都長大了,我也長高了一些,嫂子許久不見,認不出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