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想當然的又睡到了響午。

阿時對此表示,見怪不怪。

要不是有人提著一隻雞一隻鴨來找他阿孃,阿時覺得他阿孃還可以睡很久。

“阿時,快去喊你阿孃啦。”金錢蓮催促道。

阿時這才喊楚蘅起來。

楚蘅看對方抱著雞鴨,嚇了一跳:“我不是獸醫,不會看動物的病。”

“你就是蘅娘吧?”婦人看到她,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釋然。

她把雞鴨交放地上,坐到火堆旁烤火:“我聽村裡神公說,你算的準,你能不能幫忙看一下我家相公,這次童試結果怎麼樣?”

“這個,也不是很準。”她前世就聽到比較出名的,好記的,不是誰都記住。

“嗯,我知道。”婦人點頭,“蘅娘,麻煩你看一下,不管能不能看出來,都沒關係的。”

楚蘅:“……”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問一聲也不好意思。

楚蘅輕咳一聲,故作深沉地問:“姓甚名誰?家住哪裡?”

“相公名元胡,綠水村人。”當婦人一說名字,楚蘅差點驚叫出聲。

“元胡?!”

“是的。”婦人笑道,“我相公是元胡。”

楚蘅激動站起來:“真的是他。”

元胡,綠水村人氏,考童試三次,次次不合格。直到明年開始人生一路生花,童試第一名,此後秀才,舉人,探花,被皇帝授予正七品編修之職,成為一名史官。

除官路順通,連愛情也是。元夫人仍是秀才之女,夫妻倆很恩愛,上京趕考元夫人都扮作童子一起去,兩人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孩子。

而她之所以知道,全然是戲文唱的,傳遍大街小巷。

“咳咳。”楚蘅壓抑住激動的心情,正色道:“老話說夫妻一體,看夫人面相,此仍旺夫命。”

“多謝蘅娘。”婦人笑道,“不知明年的童試……”

“盡其力,不玩虛,自當得其願。”楚蘅頓了頓,又補上,“看夫人面相,夫妻同心,共進退,日後仍棟樑之材。”

“多謝多謝。”婦人激動站起來。

“夫人,洩露天機會不靈的,煩請夫人莫要傳出去。若是童試答案夫人不滿意,大可宣揚。”

“不會的不會的。”婦人連連擺手,“心願之大,哪是一朝一夕的事,蘅娘放心吧。”

一句蘅娘,意思也就明白了。

她不會說出去,因為那話不是神婆說的。

對此楚蘅很欣慰,解釋道:“我確實不是神婆,只是一個獵戶的娘子。”

婦人準備告辭,又連忙坐下。“聽說蘅娘你是女大夫,能不能看一下我,說來不怕蘅娘笑話,我與相公成親三載,未有一子半女。”

“我略懂醫術,夫人不介意的話,把手伸過來。”楚蘅說。

婦人自是不介意,連忙伸手。

楚蘅搭上脈搏,約莫十秒,隨後朝凌笤和凌霄看去:“相公,阿笤,阿時,今日有點冷,你們出去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凌笤:“大嫂,這外面本來就下雪。”

凌霄站起來,從視窗掃一眼外面,“大雪挺厚的,估摸著還有下。”

阿時最快,蹭蹭蹭跑出去,大聲說,“雪下的很大很大。”

楚蘅:“……”

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