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梁大忠連忙跪下。

“錦衣衛乃天子親軍,以皇爺的意志唯命是從,皇爺何出此言?”

朱翊鈞把雎寧可疑的地方告訴了梁大忠。

“新政司對地方可不是個好事,新政司出了醜,地方歡慶還來不及,如何還能替新政司遮掩,這道理沒錯啊。”

不等梁大忠解釋,朱翊鈞看著梁大忠,認真說道。

“朕不怕錦衣衛失誤,可是朕怕錦衣衛和地方同流合汙,大忠,朕知道你是個忠心的,別因為錦衣衛耽誤了自個。”

梁大忠冷汗流了下來。

“錦衣衛如果不聽東廠的了,梁大忠你得早點告訴朕,而不是瞞著朕。”

梁大忠跪在地上,大聲說道。

“不管是東廠,還是錦衣衛,惟皇爺為上位,皇爺不必懷疑,奴婢等人的忠心日月可鑑。

奴婢這就重新派人去查雎寧之事,必查個水落石出。”

朱翊鈞點點頭。

“但願如此才好。”

看到梁大忠離去的身影,朱翊鈞思考。

東廠和錦衣衛的職能完全相同,不過錦衣衛到底是外官,容易受到外朝的干擾。

所以大明的皇帝更信任東廠。

又因為東廠都是太監,在內廷和皇上容易接觸,權威日重超過了錦衣衛。

東廠廢了立,立了又廢,廢了再立,經久不衰。

錦衣衛監察偵緝一切官民,而東廠也是如此,不過,東廠還監察錦衣衛。

不管是從私人還是公事,東廠天然就壓過了錦衣衛。

所以慢慢的,錦衣衛倒向了東廠,成為東廠太監手裡的打手。

朱翊鈞想著,要不要動錦衣衛,又該如何動。

算了,多事之秋,能少一事則少一事吧,等梁大忠的回覆。

內閣。

言官考察地方,彈劾黃梅知縣違例科派,吏部尚書張瀚奏議,處罰黃梅知縣。

條子到了內閣,張居正看後,卻不同意了。

讓言官做事,不是壞事。

他找來張瀚,說道。

“縣令統轄一地,境內皆其部民,律令森嚴,誰能欺辱?黃梅舉人因為不滿,就能聚眾舉牌鬧事,圍毆縣令,豈有此理?”

張瀚聽聞,問張居正。

“公決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