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指揮使張志學,被枷送京城,關押詔獄,等候發落。指揮馬員圖,張承祖等參與圍城將領,一應打五十大板並流放千里。

知府查志隆也免職,殷正茂本意是一應流放,但是眾人反對,最後定了個革職為民,永不敘用。

結果送到了內閣,內閣轉司禮監,司禮監轉皇上呈閱。

朱翊鈞看了。

這就是各打五十大板了。

道理來說這是不對的,怎麼能各大五十大板了,可是實際情況只能如此做。

既然選擇了放權給殷正茂去做,也不可能再去推翻殷正茂的決議,不然就是打殷正茂的臉。

一個人的臉是至關重要的。

此人臉面大,則人服,做事才能使喚的動人,否則為何要聽他的。

何文書又來請見。

朱翊鈞無法,只能讓何文書進文華殿。

何文書跪下磕頭。

“請陛下派人去核查雎寧之事。”

朱翊鈞無語,他本來是想袒護的,把事情拖過去算了,可何文書不依不饒,只能如實告知。

“朕早已派錦衣衛暗查,新政司的人,與人爭道是假,爭妓才是真。”

聽到十五歲的皇上竟然說出此等淫穢之詞,何文書內心一震,恍惚了一陣。

暗自慶幸。

幸虧自己拿定了主意,不然這根刺就永遠埋在了聖人心中。

“臣不信。”

朱翊鈞愣了愣。

何文書抬起頭,大聲道。

“請陛下再派人去查,臣不信新政司的人會做出這等事,更不信地方會替新政司遮掩。”

此言有理。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是錦衣衛查錯了,到底是失誤還是與地方串通一氣。

朱翊鈞冒出了這個念頭。

這幾年,他的疑心越來越重。

沒有辦法的事,因為太多人都在隱瞞他,就和前世員工應付領導,領導糊弄老闆一個道理。

朱翊鈞點點頭。

“朕會重新派人去查。”

何文書這才跪拜後離去。

招來梁大忠。

“朕想了想,天下承平了百年,錦衣衛一樣承平了百年,會不會也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