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先生。”

張居正和朱翊鈞,一個年近五十的長者,一個十一歲的少年,兩人大眼瞪小眼。

一旁的太監們,忍不住低頭,嘴角都咧開了,

“皇上今天不同意,臣就不走了。”

“為先生備飯。”

聽到朱翊鈞的話,張居正急了。

“皇上給予一百萬兩,朝廷就可以少加派百姓一百萬兩,如今百姓負擔太重,各地逃民遍起,祈望皇上憐憫。”

“唉。”

朱翊鈞嘆了一聲。

最終還是被張居正訛走了五十萬兩銀子。

內庫補貼國庫,也就自己這麼大方了。

朱翊鈞心疼不已,開年就被弄走了一大筆傢俬,而進項卻沒有著落,整個心情都不好了。

那些個王公大臣,少貪汙點,多負點責任,遠遠不止自己的五十萬兩。

可誰讓這個天下是自己的家當呢,自己的家當不心疼,更別想指望旁人心疼了。

送走了張居正,朱翊鈞伸了個懶腰,書房擺滿了奏疏,司禮監太監按照事情大小急緩分開擺放。

今年各地軍事變動,朱翊鈞不敢妄動,直接按照內閣的批覆照勾即可。

隨後就是因為執行考成法不利,被罷免降職的處罰,朱翊鈞數了一下,只戶部就有十二人被處罰。

戶部下屬的十三清吏司,則達到四十六人。

對六部的人事,朱翊鈞還是熟悉的。

戶部有品級的官員是五十一人,另一百六十名處理文書事務的吏員,如今張居正一口氣處罰了十二人,不得不說是下了大決心的。

司禮監整理奏疏是有程式的,相關事情的奏疏都會被整理到一起,不會雜亂的東一本西一本。

所以下一本奏疏,就是張居正關於對這件事的善後,奏請調國子監監生到戶部充任。

“可。”

後面還是戶部,因為今年地方稅額解運各庫,其中有勘合不符之事,因為地方運轉繁瑣,有遺漏等原因,乞奏照舊制執單入庫。

“戶部著地方補勘合,務必嚴核,然則由錦衣衛查實。”

朱翊鈞明白地方的困難,一個縣人口三萬到二十幾萬人不等,交通不便。

官員才三個,雖招有小吏,但一應開支都是地方自己負擔,小吏能力不一,不少小吏才認得百來個字。

這些道理都說到通,但是朱翊鈞就是不願意繼續體恤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