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百戰身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

“君上,十日前,清越的五萬玄甲軍傾巢而出,佔據了我們的浮玉城。浮玉城守將徐斯越,守城不降而亡。”豐朔雲勒住馬,望著百米遠的浮玉城,凜凜說道。

景幸華靜靜坐在馬上,並沒有立即接話。

左青鸞才說道:“君上,徐將軍殉城的訊息,當日已經傳到王都,想必徐司空已經知曉了。”

徐湛此刻率領十餘萬王城守備軍,坐鎮王都。

而他的獨子徐斯越的屍身,還被放置在浮玉城的城牆下,風吹日曬整整十日。

褚玄夜這是用徐斯越的命,來抵當日葉城守將方劍明的命。

“褚玄夜呢?”景幸華冷冷開口。

“褚玄夜此刻正在城中。”豐朔雲回答,隨即年輕的豐小將軍,似乎感知到了王君的悲傷,又補了一句:“君上,我們一定可以為徐將軍和死去的將士們報仇雪恨,以慰他們在天之靈!”豐澤雲說到此處,眼眶也不禁波動,似有淚光跳躍。

那又如何呢?無論怎樣,也化解不了徐司空失去獨子的哀傷了。

看著浮玉城上,玄甲軍的旗幟迎風飄揚,景幸華眸光狠厲。

這個世界既然是弱肉強食的規則,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們贏呢?

“此戰,孤要褚玄夜的人頭祭旗,聽明白了嗎?”景幸華騎在馬背上身形挺拔,鏗鏘有聲的說道。

豐朔雲拱手:“某將等願為君上掃平前路,君上長劍所指,便是某將所向!”景幸華望向這個面容秀逸的少年郎。他雖年紀輕輕,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是目光清厲。不由想起了來此之前,豐澤也請求隨軍,卻被景幸華拒絕了。

豐澤是身經百戰的老將,而豐朔雲今年十七歲,剛出訓練營的頭一年,卻隱隱有少年將星的跡象。

此等亂世,從軍之人何愁沒有出頭之日,只是在冗長的歲月長河裡,升起又沉暮的將星,不知幾何!

景幸華看了看天色,時辰已到日中,正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浮玉城牆頭的玄甲軍旗幟,隨風飄揚,景幸華取過赤金弓箭,對準旗幟上的‘褚’二字射去。

很快,第一面旗幟應聲倒地的時候,豐朔雲拔劍向前,殺意烈烈:“殺!”

將士們受到鼓舞,一時軍心大震,齊齊向前往浮玉城殺過去:“殺!殺!殺!”

不遠處,浮玉城門霍然開啟,一隊玄甲軍自城內也橫殺出來,兩方都氣勢強悍,各不相讓。

景幸華坐在馬上,看到褚玄夜終於出現在浮玉城牆之上,冷冷的眼神,他不去看交戰計程車兵們,只是直勾勾的盯著景幸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