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們離開姮河河道,決意借道宛平城,畢竟宛平城如今也是景國的領土了。

他們順利到達宛平的時候,令景幸華意外的是,在宛平城上站著的竟是原繡雲,當下她便看向左青鸞,眼神問她是怎麼回事?

左青鸞趕緊回答:“當日求援的訊息傳來的時候,我與阿雲在一處,商量著,我去找小豐將軍先行一步,阿雲說她隨後接應,因為當時太緊急了,所以我也沒想到阿雲真的來了。”

景幸華還能說什麼呢,什麼也說不了!

“臣參見君上!”原繡雲斂斂一拜。

“平身!”景幸華下馬,扶過原繡雲,以及她旁邊的宛平城守將豐澤,豐朔雲的父親。“豐將軍也免禮!”

“孩兒,見過父親!”豐朔雲又對豐澤拜了一禮。

本來應該是比較歡欣的場面,但是景幸華看了看豐澤,又看了看原繡雲,覺得他們二人的神色,過於凝重,心中的不詳感又來了:“發生了何事?”

原繡雲沒說的,豐澤拱手回答:“君上,半刻鐘前,收到訊息,青陽的軍隊,佔據了我們的浮玉和武道,兩座城池。”

景幸華不由的想起,去年這個時候,他們還在越康城攻城,難道每年的七八月份都是行軍打仗的月份?

但是據她所知,浮玉和武道兩城駐守的兵力並不少,看來此前傳聞青陽國這次南下,出兵十萬,竟是真的。

“宛平如今有多少兵力?”景幸華沉色說道。

“五萬。”豐澤回道。

加上青翼營五萬,共有十萬之數,夠了。

“孤既已親到宛平,此戰務必速戰速決!”景幸華眸光銳利,神情十分嚴肅。

“某將遵令!”豐澤和豐朔雲幾乎同時說道。

“傳令沈合,讓他親自調兵守在白梁山脈,孤要讓清越和青陽的人,有來無回!”既然已經打到了家門口,豈能有不還手的道理!

大安歷四百四十一年七月,景王率領十萬大軍與青陽的拓跋忻將軍的十萬大軍,合戰於幽蘭谷。一個是風頭正盛,無可匹敵的少年王君,一個身經百戰,成名已久的當世名將,這兩方正面剛上,不僅舉國百姓側目,怕是中州大清殿裡的那位也在專心致志的關注。

不然,何以此戰持續了半個月,仍不見一道調停的旨意下達!

青陽軍隊戰風彪悍,但是沈合後面又給景幸華增兵兩萬,這場曠世之戰,最終以雙方兵士皆死傷過半收場,青陽未曾討到半點好處,而景國也重創不已。

後世史官落筆此戰,名曰:幽厲之戰。

走了一個拓跋忻,浮玉城還有一個褚玄夜。

拓跋忻那裡有沈合在前方等著,浮玉城這邊,景幸華決定自己去會一會。

當時所有的將領都提議,景幸華應該先回王都坐鎮,就連鳳執也這麼認為,但是景幸華骨子裡,就是有一股戰鬥的野性,誰勸都不聽!

“君上,豐澤將軍親率五萬大軍趕去浮玉城,足以擊退清越人,您就跟著黃旭大人回王城吧!”左青鸞講這句話已經說到了第五遍。

“青鸞,你也覺得孤嗜戰嗎?”景幸華此話一出,左青鸞突然就沉默了。

“定海關一役之後,我們滅了澤國,聲勢浩大,中州雖然沒說什麼。”景幸華頓了頓,“但是你看,這一次,青陽和清越的聯軍,連下三國,又襲擊了我們兩座城池,可是中州卻作壁上觀,一道調停的旨意都沒有。”

景幸華沒由來的冷笑了一聲,又沉默了下去。

“君上,您是說中州的那位想除掉我們!”左青鸞顫顫說出自己的猜測。

“他們都想殺孤,可是,孤偏不讓他們如願,孤就是要踏破每一道關隘,攻下每一座王都,讓世人都看看,我們雖是女子,卻並不輸於任何男子。”景幸華雙眸灼灼,侃然正色。

大軍開拔之前,豐澤雲笑著跟鳳執說:“世子,這次您還跟我們去浮玉城嗎?您這都快成我們景國的常駐將軍了!”

鳳執懶懶笑道:“本世子本來不喜歡打仗的,但是浮玉城的梨花盛開,乃是當世一大奇景,本世子還琢磨著來年再去浮玉城賞花,所以這一城之戰,本世子不得不去了。”

彼時黃旭也坐著馬背上,整理著戰甲,淡淡笑道:“世子果真是風雅之人,為一城梨花而戰,倒是稀罕!”

“哈哈哈哈哈哈!”鳳執聽後,大聲笑道!

景幸華聽到笑聲,往這邊睥了一番,眾人便都安靜了許多。

扶搖已經回宮,原繡雲又向來沉穩,只有身邊的左青鸞看到此番情景,嗤嗤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