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當即有點緊張......這是準備給自己打自己的臉立個下馬威?那是要打左邊還是右邊?不知道會不會疼到這個又粗又硬的大腿。

好在事實並不是這樣,領到食物的軍士並不是不想吃,而是近乎本能的在服從規矩,沒有來自上級的命令,他們不能擅自行動。

勇盾堡領主當場就驚呆了,烤架上的肉烤得著火了他才恢復過來。

這這這這這......這是士兵?這居然是士兵?

士兵難道不是打仗時烏泱泱地衝上去然後再烏泱泱一堆逃跑的貨色嗎?除非用最嚴厲的皮鞭招待,否則別指望他們能完成任何命令。

要知道自己可是帶著私兵一路從老家來到勇盾堡的,可最後成功到達勇盾堡的只有自己一個人,麾下私兵都在路上人睡著的時候跑得一乾二淨。

開玩笑,誰會願意去烈獅境東境,嫌迦圖人的草場不夠肥主動湊上去當養料啊?

等自己抵達勇盾堡後,還有一個私兵最後跟著自己過來了。倒不是因為這個私兵忠心耿耿,而是因為他偷走的那匹馬忠心耿耿,聞著約克的味兒就一溜煙跟過來,任憑那個私兵如何打罵都無濟於事。

可現在,碩果僅存的那個私兵也在某天夜裡逃跑了。約克成為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勇盾堡其餘的軍士他根本就指揮不動,所以他才如此跟盼祖宗一樣等著芬頓到來。

他是真怕萬一哪一天迦圖人還沒來,這群軍士先兵變了把他當肥羊宰。好歹芬頓人家也是正兒八經的貴族,就算他也把自己當肥羊,至少不會把自己扒皮吃肉,頂多只是薅羊毛給薅禿嚕咯。

等到在場的客人都用餐完畢,約克才有閒工夫坐下來和芬頓聊聊。

“請大人救我!”約克言辭懇切。

目睹了勇盾堡現在的慘狀,芬頓心裡也是對倒黴蛋約克深表同情。

不過同情可換不來安全,約克必須拿出點什麼東西。

“這恐怕有點強人所難了,約克先生。白鹿堡在您領地的南方,我們更容易遭受到巴克斯帝國的入侵,而白鹿堡的兵力確實有限......”

“這好說!”約克聽到芬頓猶豫的語氣大喜過望,“勇盾堡的土地,領民,所有產出都歸您了!從現在起您就是這片土地名至實歸的新主人。”

芬頓有點懵。他本來是準備和約克打體力戰的,自己漫天要價,他坐地還錢,直到其中一方熬不住先繳械投降。芬頓的心理預期是和約克建立一個表面結盟實則朝貢的關係,約克保留自己的領地,但在各個方面都要與自己保持步調一致。

但這結果......他這是開局還沒三分鐘就打算/ff啊。

類似的這種情況芬頓其實不是沒有見過,無法承受沉重稅收和要命徭役的農夫會把自己的土地掛名到貴族名下,這樣雖然他們同樣要遭受貴族的盤剝,但好歹國王的稅收不到他們頭上了。

不過約克他自己就是貴族啊,總感覺約克的行為會讓自己的大名出現在通緝令上面——謀反的那種。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辦?你是由國王委派來管理這裡的。”芬頓提醒他,務必要考慮清楚。

“國王?”一提到烏爾裡克,約克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願他長壽!您一接管勇盾堡,我就直接改名換姓,帶著家裡渡海去巴克利帝國。”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芬頓就沒什麼好勸的了,他只能表示他能提供一筆足夠他一家前往巴克利的路費。

直到一路返回白鹿堡,芬頓都有點難以相信剛剛發生的事情,偌大一片領地就這樣不費吹風之力的收入囊中了?自己便宜老爹再往上翻三代打拼一起打拼了這麼多年才有了白鹿堡附近巴掌大點兒地方,現在自己只需一席話語。

果然這個世界還是太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