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的問題先放到一旁,芬頓悠閒的假日時光總算迎來了尾聲。除卻巴克斯帝國愈發頻繁的軍事調動外,還有芬頓給自己安排的一件事情。

金妮拿著日程表提醒芬頓,差不多該準備去拜訪一下鄰居了。

這個鄰居是勇盾堡新來的領主。和長河鎮大型的馬爾薩斯社會經濟學實踐活動一樣,勇盾堡也近乎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新上任的領主也是王室從某個犄角疙瘩裡找出來的原領主的遠房親戚。

芬頓覺得這傢伙挺倒黴的,別人上任就任城主那是能把稅收到九十年後,他上任勇盾堡那是把自己的命提前九十年結束。

不知道是不是那人以前得罪過誰,原本在自家屋裡樂呵呵的,有酒有肉有老婆孩子熱炕頭,誰曾想大好生活剛過了一半半道就給烏爾裡克給禍害了。

因為重建後的勇盾堡駐軍真不多,腳力生猛的駿馬倒是派了很多過來,所以宮廷對於勇盾堡的定位已經很清晰了,它純粹就是一個報信用的驛站。

只要勇盾堡能在迦圖人入侵前成功傳遞出訊息,及時讓後方做好應對準備,那勇盾堡就死得值,國王陛下之後一定會追封新領主為英雄,他的老婆孩子也一定會被國王好好照料。

但是人肯定都是不想死的,所以芬頓覺得,他這個新鄰居,應該有很多話想要和自己聊聊。

車隊在鄉間緩緩行駛,預計明天早上就能抵達勇盾堡的領地,順帶白嫖一頓人的午飯。但其實芬頓不想這樣的,這堪比蝸牛賽跑的速度,都夠他騎馬在白鹿堡和勇盾堡之間跑一場拉力賽了。

不過沒辦法,只要他還身處這個附庸體系下一天,就必須要遵守裡面的規矩。

一個實地貴族想要拜訪另外一個實地貴族,可不像敲開隔壁老王的防盜大門那麼簡單。老王問一句誰,回一句我,然後老王就放人進去和他一起嗯造老白乾。

必須要先遞交申請,告知對方自己馬上就要來了,你家領地上什麼要緊機密的事情都悠著點兒,不然被我看見了可不是我的問題。

被拜訪的那方則要回復說,來就來嘛帶那麼多探子過來多不好意思啊,你也給我悠著點兒不然我把他們都剁了餵豬。

一番複雜的社交辭令後,兩個實地貴族才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嗯造發酵葡萄汁。

不然,對方有理由將毫無預警的闖入是作為入侵。在這個混亂的年代裡,即使是同一個陣營的貴族,相互攻伐也是常有的事情。

收到來自勇盾堡的回覆後,芬頓這才可以帶上合乎貴族禮儀的衛隊優哉遊哉地前往勇盾堡,雖然他恨不得在馬車後端加一個氮氣加速器。

次日清晨,隔著林間的薄霧,車隊已經可以遙遙看見勇盾堡高聳的塔尖——儘管塌了一半。

重建的勇盾堡完全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原本的勇盾堡好歹還有堅固的石質城牆,但現在那些勉強能被稱作城牆的石頭堆上滿是破損的大洞,根本沒法抵禦衝擊。

而新領主在財政上顯然沒有餘力對城牆進行修繕,所以他只能讓部下圍繞著石頭城牆外面修建了木製城牆。

雖然沒啥用,但多少也有點用了,總比擺爛等死好。

還沒等芬頓靠近,勇盾堡就主動派遣了儀仗隊出來舉行歡迎儀式。

迎面而來的勇盾堡新領主約克熱淚盈眶,他差點就對這個小了自己快二十歲的年輕人大喊,“爸爸,您終於來了。”

“貴安,芬頓大人,勇盾堡永遠是您最忠實的朋友。”

忠實的朋友把接待的地點安排在了城堡外面,因為裡面實在是太寒磣了,當然如果芬頓不介意一堆骨頭架子和叼著人體部分組織跑來跑去的大耗子那就另說。

會議現場升騰起烤肉的香氣,所有遠道而來的客人都被分配有可口的食物。

作為主人,約克有必要展現自己的待客之道,可他親自給客人們烤制食物後,領到烤肉的軍士卻拿著食物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