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很快又恢復了清醒,她意識到自己歇斯底里的發作會讓卡爾在自己和他的前主人之間難堪。

“沒什麼。”卡爾沉默著收拾滿地狼藉,“不管出於何種目的,和紅色兄弟會合作總歸是一個極其荒謬的決定。而我相信芬頓不是一個不理智的人,所以......或許是他變了吧。”

把地上的東西都收拾好,卡爾輕聲告退。

屋外陽光明媚,城市裡安靜無比,今天的長河鎮依舊一片歲月靜好。

卡爾忍不住嚐了一口裹有些許塵土的燻火腿。

真香。

長河鎮外,芬頓孤身一人從前線返回這片不太歡迎他的區域,唐璜被他留在了防線那裡以備發生什麼意外。

他想再做做最後的嘗試,哪怕希望渺茫,只要能夠說服動長河鎮方面,他就可以在廣闊的東境範圍內調動充足的兵力,一點點在巴克斯軍團進軍長河鎮的路上消磨他們的兵力,等到最後攻城的時候他們就是一支疲兵,再依託城牆防守,戰勝他們的希望很大。

馬匹在鄉間積水的小道上疾馳,忽然維姬在腦子裡猛拍了芬頓一下,芬頓這才從紛繁的思緒中把注意力集中到現實之上。

他猛拽韁繩,戰馬在他的操控下驟然減速,在四濺的泥水中戰馬堪堪停下。

停在隱藏在水窪中的絆馬索之前。

巨大的動靜提醒了放置絆馬索的人有獵物上鉤,十幾個人從隱蔽的林間竄了出來。

不是強盜。

起碼再差勁的強盜也不會選一群顫顫巍巍連路都走不動的糟老頭子。

糟老頭子們看清來者之後也面面相覷,“不是巴克斯人?”“不是巴克斯人一樣可以。”

“那還等什麼?衝上去。”

“衝上去讓他動手。”

交頭接耳之下,老人們手中握著比他們骨頭還脆弱的樹枝,慢慢靠近芬頓。

“停下!”芬頓拔出戰刀,可這一回達裡杜爾貢反應寥寥,幾乎就是走個形式那樣象徵性叮了一下,它沒興趣喝一群老頭子的血。

“我是白鹿堡的領主,芬頓,我命令你們停下。”

芬頓很清楚自己的名號在東境有多少號召力,而且人馬都裝備著精良甲冑,無論是威望還是威懾力,這群老人都會聽從自己的命令。

果然,在聽到芬頓的要求後,老人們紛紛站在了原地,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短暫的僵持過後,有人站了出來,他低聲下氣地開口,“大人,您能殺了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