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女士摁住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強迫自己不要對這兩個人發飆,“我來找你們不是為了治療我的低血壓的,雖然你們成功讓我做到了這一點,但很抱歉我並不想感謝你們。我想讓你們看看,我們的同行拜蛇教,已經成長到了什麼地步。”

她飄浮到兩個被禁言的姐妹面前,雙手覆蓋在她們的眼睛之上,與她們共享了烏鴉的視覺。

突變計程車兵,無法殺死的怪物,血腥的活人盛宴......

還有龍。

群鴉被突兀出現在面前的恐怖生物所驚散,四散奔逃,最後從那裡傳回來的畫面只剩下斷斷續續的片段——龍在那裡哭泣,直至淚水淹沒一切。

“看見了麼?姐妹們?拜蛇教已經學會了如何把屍體控制復甦與死亡的中間點,下一步她們就該追上我們的進度了。所以為了我們的父親,我希望你們能夠停止一切娛樂活動,拜蛇教的人不過是竊取了父親研究成果的庸才,我們才是繼承了父親才智的親女兒。”

林中夫人握緊拳頭,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捲了。

“對了,你們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們同意了。”

......

前線局勢的突然崩壞,讓兩個正憋足力量給對方沉重一擊的拳擊手感到措手不及,從前線潰逃回來的烈獅境殘部訴說的內容讓統治者和他的大貴族們感到不寒而慄,徹底打消了他們繼續派遣援兵的打算,轉而選擇依靠山脈等有利地形固守,等待局勢出現轉機。

但這種行為代表著一件事情——烈獅境東境,再一次被他們的祖國所拋棄。

烈獅城附近囤積著重兵,只要是個頭腦正常的指揮官都不會打算直接上去和他們硬碰硬,更何況巴克斯帝國承擔的損失完全不亞於烈獅境,他們同樣損失了一個精銳的軍團,提圖斯將軍也生死不知。

而這樣戰力強悍的軍團,整個巴克斯帝國也就那麼幾個,還必須要留下足夠的軍團用以防備帝國西側的德夏人以及內部隨時準備蠢蠢欲動的蛇教徒。

在清理掉內部隱藏極深的導致這次重大失利的超級鼴鼠後,新奔赴前線的軍團已經失去了之前所佔據的優勢,並且因為情報不明朗,他們也不太敢靠近爆發災難的七十字要塞。

所以這支新軍團把他們的目光投向了烈獅境東境——這次軍事行動的第二戰略目標。雖然已經被迦圖人劫掠過一次,但依舊擁有足以讓巴克斯帝國眼紅的糧食,和不堪一擊的軍隊。

巴克斯軍團朝著東境進發,只留下足夠的人用來監視西境大公軍隊的動向,雙方最勇猛的斥候幾乎都可以在十幾米遠的距離內擦肩而過卻不發生任何爭鬥。

上萬的大軍以淪為廢墟的七十字要塞周邊為界限,隔著漫長的距離遙遙相望。

明明是兩個已經正式宣佈開戰的大國,雙方前線的戰場上卻寂靜無比,後來的學者把他們這種奇怪的戰爭形式稱之為“靜坐戰爭”,與東線幾乎每一寸土地下都埋有屍體的血戰相比,實在稱得上是“西線無戰事”。

號角長鳴,馬蹄聲碎。

手持鋒銳長戟的全甲軍士,在兩側騎兵的掩護下大踏步向前,他們身後緊跟扛著重斧的壯漢,再在他們之後是防護略顯單薄的弓箭手。

最前排的長戟軍士最先與迎面而來的敵人發生碰撞,之前能夠抵禦弓箭的蒙皮盾牌在密整合林的長戟面前顯露出頹勢,長戟輕鬆找到盾牆中間的縫隙,每一次刺戳,防禦森嚴的盾牆之後就有人倒下。

但敵人呈現出了頑強的意志力和卓絕的軍事素養,即便前排最精銳計程車兵一個個倒下,他們身後的同伴總能在第一時間頂上。

緩緩推進之下,長戟的距離優勢逐漸被消磨,來自盾牆之後的遠端打擊終於抵達了合適的位置,粗重的標槍接二連三落在另一邊的陣地之上,無論是盾牌還是甲冑,都難以在這可怕的動能傷害下保護它們主人脆弱的軀體,靠前的長戟軍士和他們身後的重灌斧手也逐漸出現了傷亡。

帶來致命殺傷的投槍很快消耗殆盡,失去遠端打擊能力的投槍手則快速填補到前方面的血肉陣線之中,然後和他們抗線的同伴一齊倒下。

因為在長戟距離優勢消耗殆盡的瞬間,一直保持著完整體力養精蓄銳許久的重灌斧手動了,他們越過長戟兵,呼喊著怪叫砸碎本就搖搖欲墜的盾牆,防線被雙手猛男輕易撕碎,敗局已經無可挽回。

不過敗者並沒有潰逃,而是在軍官的指揮下有序撤退,取得了戰果的軍士也並沒有追擊反而是放任他們離去,隨後連戰利品都沒來得及搜刮,僅僅是帶著死去戰友的屍體匆匆返回。

這是來自芬頓的命令,他們必須儘可能儲存實力,因為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