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忽然不敢打這個包票。

他猶豫了,他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選擇拒絕。

“你可以嗎?”

“你只能相信我可以。”

菲利普愕然,是的,他只能相信芬頓可以。否則貿然突圍或者困守白鹿堡,他們的結局都是死。

他只能相信芬頓可以創造奇蹟。

他只能相信芬頓可以一路捅穿有層層軍士看護的指揮系統。

他只能相信芬頓可以手刃迦圖軍閥。

在所有結局中,只有這個結局有生還的可能性。

夜色吞噬了一切聲音,芬頓靜坐在城牆上,白鹿堡現在和他一樣安靜。但它的內部早已高速運作起來。

烏木護手騎士團除卻那個傷員全員被吊著送出城外,他們在沒有引起任何響動的情況下隱藏進了山林,清除掉幾個大意的迦圖遊騎後,他們發來訊息。

被裹上布匹,矇住嘴角的馬匹也被運送下去,送到了預定的地點。

一會兒後,本應該定期返回的遊騎沒能按時出現,迦圖人派出了新的遊騎去探查詳情,緊接著,他們派出了更多,然後......更多。

烏木護手騎士不負眾望完成了他們的任務,他們成功引起了迦圖人的警覺。

那麼,現在是時候了。

震徹森林的戰馬嘶鳴擴散到迦圖人的營地,他們無法探明突然襲擊的敵人有多少數量,因為迄今為止派出去的遊騎都還沒有返回。

他們只能聽見不斷逼近的馬蹄聲,還有四散揚起根本看不見後方的塵土。

敵襲!

迦圖騎兵被快速動員起來,大量騎兵朝著引發騷亂的地方支援而去。

但是依舊有足夠的預備隊還留在營地裡。

這已經可以了。

吊橋放下,芬頓全副武裝,一人一騎朝著營地進發。

說來也奇怪,越靠近迦圖人的營地,他就越不恐懼,取而代之的是激動,是迫不及待,是他想要一飛沖天的志向。

他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這個孕育英雄的時代,那憑什麼自己的名字不可以被當做英靈傳唱?

他在無人問津的鄉間磨礪爪牙,他隱忍不發足足二十年,現在他要出手了,那就必然是摧枯拉朽的雷霆一擊!

戰馬逐漸靠近迦圖人的營地,芬頓緊盯著裡面最大的營帳,沒有人發出警報,因為不會有人能想到在這個時候敢有人從那個方向發起衝鋒。

而且是,一個人。

戰馬開始衝刺,警戒的哨兵幾乎同時倒斃,芬頓不被塞西爾看好的技能又一次展現出它的赫赫威勢。

最外圍的迦圖人只看到了一個殘影從外圍突進,還是沒有人發出警報,因為營地光線昏暗,而且由於此前倉促的人員調動,現在營地裡一片混亂,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有敵人混進了他們的隊伍。

芬頓一頭扎進了迦圖人營地,一路飛馳。

握住騎槍的雙手止不住顫抖。

芬頓距離最大的營帳越來越近,那位迦圖軍閥肯定就在其中。

那是一位盤踞在潘德東部的霸主,他的手上握有至強之軍,他的憤怒足以讓整個大陸都感到戰慄。

但是現在,芬頓馬上就要殺死他了。

以一位霸主的血,祭獻自己的登神長階!

這是屬於,他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