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撕開營帳的捲簾,像是一道流星撕開舊時代的夜幕。

鐵騎突出,刀劍鏗鏘。

芬頓一槍直接把迎上來的軍士捅穿,並把他摜在地面推行了數米,還有一名甲士怒喝著衝過來,隨即和他的同伴一樣躺倒在地。

同樣躺倒在地的還有很多人。

他們都沉默不言。

因為他們都死了。

這裡,不是迦圖軍閥的營帳。

難怪這裡的防守那麼鬆散,因為迦圖人根本沒有必要為一群死人站崗。

而這裡之所以會出現兩個全副武裝的驍勇軍士,是因為這裡還站立著第三個人。

芬頓從未見過有他那樣健碩高大的人類,他雄壯得就像是一座小山丘。他只是站在那裡,芬頓就感到一陣後怕,自己剛剛勢不可擋的重逢絕對會被他攔腰截斷。

就像是海浪永遠無法吞沒沙灘。

那種威嚴,那種凜然的殺意,只有真正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人才能有。

桀驁不馴的迦圖騎兵在他面前就像是一群乖巧的綿羊,而他就是令迦圖騎兵感到駭然的雄獅。

雄獅現在發出了低吼:

“我把他們都當做自己的孩子,他們死了,我這個當父親的自然要替他們守靈。你呢,孩子,你有父親嗎?”

芬頓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雄獅也跟著搖了搖頭,輕輕嘆息,“真好,那他就不用替你守靈了。”

“我是扎卡爾,迦圖軍閥扎卡爾,整個潘德東部都是我和我子民的牧場。”

“報上你的名字,年輕人。”他怒喝,他咆哮,他整個人居然又陡然長高了幾分,他的呼吸變得沉重而急促。

因為他,拔刀了。

芬頓都不曾看清這一刀的軌跡,他只是看見扎卡爾的手臂一動,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了芬頓的面前。

他的雙腳,比戰馬還要快!他以人類的軀體,完成了一次騎兵的衝鋒!

本能救了芬頓一命,他抬起槍尖,堅硬的鋼鐵被刀斬斷,槍尖被削開。但是迦圖霸主的蠻力仍未消散,芬頓的全力抵擋僅僅只是讓他改變了些許方向。

坐騎被扎卡爾斬下了脖頸。

他只用了一隻手臂的力量,就生劈了一隻肌肉壯實的戰獸。

“難以置信的眼神,是嗎?”扎卡爾並不急於繼續攻擊,而是分手擦拭刀口上的血漬,他計程車兵聽到了這裡的響動,已經圍了上來,這個人不可能逃掉。

“上一個有你這幅表情的,嗯...我想想,好像自稱是號角召喚騎士團的團長,他自信他的弓術比我的刀更快,所以他死了,死的時候就是你這幅表情。”

“但是你比他強。告訴我的你名字,年輕人,為我效力,我讓你活。我的兒子死了,正好你父親也死了,我可以收你當做義子。”

這是無上的榮耀,扎卡爾此前從未招收過義子,不僅僅是他親兒子還活著,而是他從未發現過足夠優秀的年輕人。

這不是他們之前那個風起雲湧的時代了,抱有死志的勇士相互嘶吼著對攻,戰場上滿是金屬鐵器的碰撞,武器損毀了,那就用牙齒用指甲殺死自己的敵人。

成千上萬這樣的男人集結在一起,決心要終結這個混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