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探聽到的宮闈秘事

就在我催促之中，小蓮示意我給她倒盞茶，我自然照做了，待她仔細品了品茶水之後，這才又開始了她的‘表演’。

“咱們夫人不是忠勇侯府嫡出的小姐，太后的親侄女嘛。太后本有意親上加親，撮合自己的大兒子，也就是先太子和自己孃家的侄女，也就是咱們夫人。而先帝呢，當時也沒有反對意見。咱們夫人自然是滿懷欣喜，不過先太子確是一口回絕了，直言，自己心裡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這輩子除了那人，他不會另取他人。”小蓮說完，又品了口茶，這才接著說道：“先太子說的這人呢便是先太子妃了，她出身於有大齊‘戰神’之稱的沐王府，傳聞聖祖皇帝的江山大半都是靠著第一任沐王打下來的，靠著這豐功偉績封了這世襲罔替的異姓王，只是盛極既衰，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沐王府此後再未出過像第一任沐王那般驍勇善戰之人，漸漸地也就敗落下來，到先太子妃父母這一輩，只得了先太子妃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沐王府也就無人繼承了。”

“小蓮，你好像跑題了。”我提醒道。

“姑娘，你別打岔呀，我這不正說著嘛，咦，我說道哪了？”小蓮嫌棄地看了我一眼。果然是有恃無恐啊，仗著知道些八卦，敢這樣對我了，哎，可惜她拿捏住了我的七寸之地，我只得忍者，不和她頂嘴。

“先太子妃。”我和善地提示道。

“哦，對，先太子妃。話說這先太子和先太子妃在一次賞花會上驚鴻一瞥，而後一見鍾情，兩人眼中再也看不見別人，只有彼此。先太子欲迎娶先太子妃為妻，遭到了當年還是皇后的太后的強烈反對。前面不是說了嘛，這太子妃一位，太后更想留給自己孃家人。不過人家太子不幹啊，恰逢當時先太子平定匪亂有功，先帝問他有什麼想要的，可以嘉獎於先太子，先太子便不加思索地說，只想以所有功勳換得娶先太子妃為妻的機會。先帝聽完，是大為感動，當場便下了為他們兩人賜婚的旨意。等太后知道後，聖旨已下，再無反悔的可能。”在小蓮的娓娓道來之下，我彷彿看見了一對恩愛兩不疑的壁人，有情人突破重重困難終成眷屬，若是故事至此戛然而止，倒不失為一個美好故事的結局。然世事總是難料。

我沒有插話，讓小蓮接著往下講。

“先太子這招先斬後奏雖如願娶得心愛的女子為妻，卻也因此讓自己剛過門的妻子狠狠地得罪了她未來婆婆。當時的太后也同尋常婦人一般，不認為這是自己兒子的錯，把這些事全怪罪在當時的先太子妃頭上，認定就是她蠱惑自己的兒子忤逆自己的。當時太后用了很多種方式去折磨先太子妃，別的不說，當時先太子妃懷的第一個孩子，便是被太后生生給折磨沒的。先太子抱著滿身事血的先太子妃，又是氣憤又是心疼。當時便向先帝請旨，要在宮外設府別居。先帝見事情鬧成這般，哪有不允的道理。太后倒是想攔著，不過也沒臉開口啊。”

原來這宅子的背後還有這般曲折的故事。“那後來呢”我問道。

“姑娘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小蓮明知故問道。

氣的我白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有事快說，有屁快放’的眼神。

“奴婢這在外面奔波了一天了，又說了這麼許久的話，現在肚子有些餓了，不知姑娘能否。。。”小蓮指了指自己的肚皮說道。

“好，我去端些吃的來，小蓮小姐在此稍後。”這小蓮竟使喚起我來，為了聽個大結局，我忍。

路過公子屋子時，見公子房內的燈還未亮，想來是還未回來。怕是衙門裡又碰到什麼棘手的案子給耽擱了，也不知道他吃了，現下餓不餓。

我在灶上溫著飯菜，邊唸叨著公子。不自覺地留了一些飯菜溫在灶上，想著待公子回來後可以送些熱熱的飯食給他。

小蓮也著實是餓狠了，狼吞虎嚥地將我端來的飯菜一掃而光。吃完，抹了抹嘴，這才又接著方才的故事講了起來。

“先太子和先太子妃搬出宮後，確實過起了神仙眷侶般的日子，可是太后能甘心嗎，我們家夫人能對先太子死心嗎？”小蓮慷慨激昂地問道，還示意我回答。

我懶得理她，又白了她一眼。

小蓮只得自問自答道：“當然她們不能。因此她們有了一個狠毒的計劃。在太后娘娘生辰之日，宮中設宴，邀請三品以上的官員及家眷來宮中參加宴會。此等場合，先太子和先太子妃自然是不能缺席地，不過介於這乃是公眾場合，料太后也不會做的太過。所有他們便未作過多的提防。直到宴席過半，先太子妃不知所蹤，先太子這才慌了。一個宮人湊到太后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太后聽完後，立馬露出了滿意地笑容。”

“‘御花園裡的花開的甚好，有誰願意陪本宮去賞一賞？’，太后的話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有貓膩，不過那時的皇后開口了，其他人也只有順從的份。紛紛表示很榮幸能一同前往。先太子預感這事定與先太子妃失蹤有關，可是他已派人四下尋找，均未有結果。只得硬著頭皮跟著自己的母后先去御花園。然後在眾人經過御花園旁邊的春華殿時，裡面傳出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裡面的人正在做什麼不言而喻。當時的太后那是一臉得意，眾人是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只有先太子殿下是一臉擔憂。當然，還有先帝，身為皇帝的他，看到這裡自然能猜到事情的原委。為了皇家顏面，他極力阻止太后揭開裡面兩人的身份。然後，太后籌謀這麼久，能這麼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嗎。只是她千算萬算，算漏了現場除了先太子妃不在場，還有一個人未在場。”

“就在太后不顧先帝阻攔，強行命人推開春華殿殿門的關鍵時刻，先太子妃扶著侍女的手臂款款走來。先太子焦急地上前抱住先太子妃，又問先太子妃去了何處。先太子妃回道：‘妾身偶感不適，又不想驚擾父皇和母后的雅興，就讓侍女悟夏陪著我去太醫院瞧了瞧。’，太子忙問道：‘可查出是什麼病症’，太子妃羞澀地回答道：‘太醫說，臣妾並非是生病，而是有喜了，已兩月有餘。’，此話一出，那又是眾人百態。眾人忙著恭喜先太子和先太子妃，先帝也是開心，不僅皇家顏面保住了，還有意外之喜。而太后呢，則是從震驚到憤怒。”

“那在春華殿中歡好的兩人是誰呢？”小蓮又提問道。

為了提高她講故事的積極性，我覺定配合她一下，說道：“女的定是咱們夫人無疑。”

小蓮聽完，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接著說道：“姑娘，您再猜猜這男的是誰。”

“我猜。。。”、“就是。。。”“應該。。。”我故意話只說一半，答案就在嘴邊，就是不說出來的樣子。這下，小蓮急了，示意我大膽將心裡的答案說出來，可我就是故意不說，急的小蓮是抓耳擾腮地。

“男的是咱們的丞相大人吧。”實在不忍心看小蓮著急的樣子，只得配合著說出答案。

“姑娘太聰明，那男的就是咱們的丞相大人。當時他還只是個三品官員的庶子，透過科舉剛入仕途，做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至於為什麼選擇咱們這位丞相大人嘛，也是當時太后見他有野心身份又低，許諾，若此事成功，便許他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不過能當丞相也不會是傻子，與當朝太子妃通姦，就算是許給高官厚祿呢也沒命享受。故而來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將太后和咱們夫人原定的計劃改了改，把通姦的物件由先太子妃改為咱們夫人，即使太后和咱們夫人發現事情不對，也只能吃這啞巴虧。就這樣，丞相大人如願迎娶了咱們夫人為妻，也靠著太后和忠勇侯府的勢力，一步步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大人。而夫人呢，自新婚之夜後，便搬到了城外別院居住，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直到先太子身亡，當今聖上登基，這才放下心結，回了這丞相府。回府的時候還帶回來和丞相春宵一度而生的孩子，也就是咱們的公子了。當然當時也有人說，夫人是未婚先孕，怕被人指指點點，便搬到了別院，不願與人來往，待孩子大了，看不出具體的月份了，這才搬了回來。”

原來事情竟是這般，怪不得公子這般聰慧，比府裡受寵的三公子不知道強多少倍，可丞相大人卻不怎麼喜歡公子呢。雖說這也是親生的，不過得來的不光彩，而且也不是自小長在身邊的，怎麼看著都像是隔了一層吧。

不知道公子知不知道這些事呢?想來是知道的吧。也難怪他的性子這麼冷僻了。孃親是個不問世事的，又沒有父親疼愛。看著他房中的燈仍為亮起，心中竟有了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