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的話字字扎心。

老書生瞪著他,此刻萬萬想不明白:這大黃牛面目如此憨厚老實,又傻又好騙,可怎麼如今說起話來這麼戳人呢?還全往軟肋上扎!

他有錢嗎?

他但凡要一時有錢,也不至於一頭牛30兩都掏不出來。

如今對方竟還反客為主了?!簡直豈有此理!

他捋了捋袖子:“你這黃牛,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看明白如今是誰說話當家嗎?”

“你再會掙錢又怎樣,如今還不是得在我田裡!”

這話太複雜了,大黃有點沒聽透徹。

不過也不妨礙他大概理解。

於是牛眼睛一瞪:“我沒怎樣啊,你田裡好吃的還不少勒!”

想當年他給主人家犁田拉貨,累得哼哼哧哧的,除了吃些草料豆子之外,哪裡享受過這正兒八經的菜苗呢?

而如今,這老頭壓根不會種地,野草和菜夾雜在一起,彷彿一口饅頭一口餡兒,別提多開心了。

他大眼睛一瞟:“再說了,我是在你田裡,可你莫非還有本事拉我去犁田嗎?”

老書生氣了個仰倒!

“我我我……”

哪怕是個麵糰,也忍不了這種侮辱了!

他正要鼓起一腔勇氣,卻見大黃又好奇道:“你之所以不動彈,該不會根本打不贏我吧?”

“呀,你的本事好雞肋啊!除了有幾塊錢還能幹什麼呢?”

老頭:……

他委屈極了。

是的,他幹不了什麼。

這個靈術一次只能幻化一個場景。

比如他此刻想要拿“黃河之水天上來”的泥沙灌這黃牛,就必須得先出了桃林……

可外頭那兩人還守著呢,如今竟只能乾瞪眼,內心竟是說不出的酸楚來!

而更可氣的是,外頭,時閱川竟一本正經的跟那不學無術的姑娘, 開始講科舉寫文了!

……

時閱川的探花也不是光看臉的。

他已經發現了,白麓並不是不認字, 只是似乎字型在她認知中不太一樣, 所以, 有些字她會寫得缺胳膊少腿兒的,有些她會認不出來。。

可能畢竟有限。

如今找出文章來通讀一遍, 再把認不出的字抄個兩三遍,這遍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