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敖空在房間內痛苦難忍,全身肌肉彷彿被火燎後撕裂一般,一縷一縷的又被扯下,史文禮和尚凱午見冷敖空雖然難受,但似乎沒有大礙,便端了水放在床頭,坐在一旁觀察情況,這是,南門嬌心焦如焚的推門進來。

“小師弟怎麼樣了?”南門嬌焦慮的問道,又看冷敖空痛苦呻吟,一時間落了眼淚下來。

史文禮見狀趕忙寬慰:“小師妹,小師弟應當無大礙。話說這是男弟子的房間,你一女流之輩,在此逗留多有不便,小師弟我會看著,你便回房歇息吧。”

“不行,我想看著他,我就這一個師弟。”南門嬌擦了擦眼淚,抽泣說道,並坐在了冷敖空的床邊,看小師弟滿頭大汗痛苦煎熬,又流下了些許淚水。

冷敖空掙扎著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師姐,我還好,你費心了,二位師兄費心了。”

尚凱午圍著桌子轉圈,緊鄒眉頭道:“今天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南門嬌也說:“是啊,小師弟,怎的那靈石竟然一股腦全部衝進了你的體內?是不是法門不對?”

冷敖空道:“我並不知道,我只是和大家一樣,舉手朝天,然後彷彿被雷擊一般,眼前一閃,便不自知了。”

南門嬌問道:“便不自知了?”

“是啊,小師姐,外面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似乎做了一個夢,夢到被一條噴火蟒蛇追趕,然後一隻周身藍色羽毛,脖頸處火紅斑點的大鳥,衝下來救了我,那大鳥只有一條腿,但煞是厲害,幾下就把大蟒蛇弄死了,然後我好像就醒了。這夢境是第二次出現,上次出現還是被狸力傷了之後。”說完,冷敖空咳嗽了幾聲,閉上眼睛舒緩了下身體。

“大鳥?這畢竟是夢境,但是現在無礙就好。”南門嬌說道。

“小師妹?眾弟子對此怎麼說?”史文禮問道。

“大師兄,大家都嚇的不輕,從銅鑼觀出來後,也是議論紛紛,有的人說可能靈石的壽命到了,剛好被小師弟趕上,有的人說小師弟法門有誤,把靈石毀了,有的人說可能靈石被相柳偷著上山做了手腳,反正眾說紛紜,也沒有意見統一。”

“嗯,其實這也難怪,畢竟這件事聞所未聞,十方派建立這麼久,也是頭一回發生這事,更況且,那靈石是我派鎮山至寶,乃是眾弟子取靈之所在,如今發生變故,我怕是十方派人心渙散,將有亂子。”史文禮顯得憂心忡忡。

“大師兄。”冷敖空掙扎著問道,“想必我惹下了大禍,不知道還有何種方法能夠挽回?”

“這……大禍也談不上,尚且聽師父和師叔伯們如何打算吧。”

正在此時,門外有弟子喊道:“大師兄,師父請您去一趟。”

史文禮點了點頭,對冷敖空說:“小師弟,你暫且養傷,讓凱午照顧你,既然小師妹也放心不下,那便一起在此吧,我先去聽聽師父怎麼說。”

然後出門去了前堂,一進門,便見公孫曦正襟危坐,付元普、孔良、賈通分列左右,也是一臉愁容。

公孫曦問道:“空兒現在如何了?”

“稟師父,小師弟似受了嚴重內傷,不過性命應無大礙,仔細調養,十天半月應當能夠恢復。”史文禮做了個揖,如實稟告。

“你是大師兄,對此你怎麼看?”公孫曦又問道。

“小師弟天資聰慧,與我們眾多師兄弟一起練功之時,我發現他對於本門咒訣似乎是難以上手,但對於體術一類的技巧卻在很多人之上,而得了岱山鐮後,他彷彿功力精進,彎月銀光的狀態,眾弟子均是歎為觀止,彷彿他體內有用不完的靈力,果真是天才。但是今天發生這事,的確匪夷所思,若問我的看法,我倒是同意一些師弟所說,便可能靈石的壽命到了。”

“嗯,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那麼空兒有說什麼嗎?”

“小師弟疼痛難忍,我們聊的也不過是身體的好壞感覺,不過他倒是提了一句,說是昏迷之時進入一個夢境,而此夢境,上次與狸力之戰後,也遇到過。”

“哦?夢境?什麼夢境?”

“說是有單足藍色大鳥,擊殺了追他的巨蟒。”

“單足藍色大鳥?”

“正是。”

“好,你退下吧,若空兒身體有異,速速前來通報。”公孫曦一揮手,史文禮便退出了前堂。

“諸位師弟,這單足鳥……?”公孫曦捋了捋鬍鬚,疑惑的問道。

“若是夢境中出現,便不稀奇,夢境包羅永珍,心有所思,夜有所夢,但奇的是,這夢境出現了兩次,而且均是重傷昏迷之時。”付元普說道。

“這單足大鳥,聽描述,我等曾經在武當山參閱典籍之時,卻是讀到過。”賈通說。

“不錯,的確如此。”

“畢方!”四人異口同聲道。

公孫曦站起身來,緊鄒眉頭,悠悠說道:“這畢方,乃是上古至極妖王刑天座下三災之一,旱災將軍,外號詭鳥的畢方,與天災將軍禍鬥和瘟災將軍蜚楨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