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莫凡躺在程雨蝶的懷中,他在瑟瑟發抖,就好比他小時倒在自己母親的懷中取暖一樣。現在程雨蝶對他而言就是依靠,且是在這裡唯一的依靠。不停地呼喚女人抱緊自己,餘莫凡除了需要溫暖,還需要耳邊暖語安危。杜克施還有專業的醫護人員照料,但是餘莫凡現在除了自己,便只能希望程雨蝶給與他更多安慰。

這裡的一切都被監控拍攝下來,對觀察人員來說,餘莫凡的每一次反應都值得他們記錄。他們還沒那麼容易殺掉餘莫凡和程雨蝶,他們還需要找更多的“樂子”。

“我受不了了!”餘莫凡的嘴唇發白,“我需要雅瑪森二代。”

“撐住,你可以的!”程雨蝶打氣道,“餘莫凡,你一定要熬下去。”

“我知道,我想熬下去。但是我真的很辛苦。又或者,程雨蝶,你殺了我吧。”

“我不會殺了你。你給我聽著,我們兩個要一起活著出去。”

忽然間,程雨蝶也被自己這句話感動了。因為在她的記憶中,她甚至都沒和杜克施說過這番話。她和杜克施相遇在最無憂無慮的年華,也是他們彼此最無拘無束的時代。那個時候,他們遇見的享受的都是好的。不好的一切他們都可以拋棄,讓他們感覺不爽的都可以遺忘,甚至可以將彼此都能割捨。

可現在不同,他們浸淫在這個世界中好久了,他們已經無法在輕易拋棄眼前的一切。因為一旦拋棄,就可能變成自己被世界拋棄。他們需要承擔更多,便也感覺到壓力更多。而這個時候,程雨蝶和杜克施卻早已經不在一起。現在的程雨蝶身邊只有餘莫凡,是這個男人在陪著自己共同經歷一切。

從S市的逃亡生涯,到墨西哥的生死歷險,程雨蝶發覺餘莫凡在他生命中的時間不斷增多。相反,她和杜克施卻真的漸行漸遠。

低頭看著這個痛苦的男人,程雨蝶輕輕的撫摸餘莫凡的頭髮,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如果這次他們能真的活著出去。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會和這個男人“糾纏不清”。

譁,鐵門上的小門被開啟。從外面遞過來一個飯盆,裡面有飯菜,也有一粒藥丸。這句是雅瑪森二代的藥丸,這些人是需要餘莫凡繼續吃下去。

當看見這個藥丸後,餘莫凡發瘋似的想要過去。可他的手伸上去的一剎那,就聽見身後一聲利斥。

“餘莫凡,你想讓我看不起你嗎。如果你吃下這粒藥丸,你不僅輸給你自己,也輸給了杜克施,更是輸給了全世界。你是一個曾經把緊急案件處理小組玩弄於鼓掌間的男人。是從印第安人陷阱安全進出的男人。如今你就這樣輕易放棄自己嗎?”

這聲利斥刺痛杜克施,更是讓他彷彿想起小時候母親對其的斥責,他猶豫了,可他的那隻手不聽使喚。

啪的一聲,他用自己的左手抓住右手,使勁不讓其靠近藥丸。終究,在掙扎之後,他又是一頭撞向牆壁,想要以死了卻這種痛苦。

程雨蝶趕忙上前,又是一把將餘莫凡抱住。在安撫其冷靜下來後,她拿起飯勺,一口口的給餘莫凡餵食。甚至當餘莫凡嘴巴里噴出食物時,程雨蝶不厭其煩將其擦拭。

“哇哇哇,好感動啊。”墨西哥東南部維克托營地中,維克托實時觀察著美國方向傳來的畫面,他捏著拳頭,雙眼怒視程雨蝶,“這個女人害我的計劃破產。可不得不說,她確實是個聰明厲害的角色。能獲得斯嘉麗的信任,且同時讓杜克施和餘莫凡願意為她付出,呵,果然是個尤物。”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喬納斯雙眼直勾勾的看著程雨蝶,“真後悔當初輕而易舉放跑了那些人。”

“所以你到底想得到斯嘉麗還是想得到程雨蝶?”維克托用手搭在喬納斯的肩膀上道,“我跟你說過,別在女人身上耗費太多心思。”

“老師的話我當然記得。但是人生需要享樂,難道不是嗎?”喬納斯狡黠一笑,“我相信餘莫凡撐不了多久,到時候,程雨蝶一定會做出抉擇。”

維克托厲聲道:“我留著程雨蝶暫時不注射藥劑,可不是為了讓你要挾程雨蝶就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用程雨蝶釣出斯嘉麗。但是你覺得斯嘉麗會為一個程雨蝶妥協嗎?”

“呵,斯嘉麗不會為程雨蝶妥協,但是她會為其母親妥協。斯嘉麗來到墨西哥就是為了尋找其母親的下落,所以,想要斯嘉麗妥協其實也不難。”

維克托和當地印第安人是合作關係,他也查過斯嘉麗的情況,所以他也猜到斯嘉麗來墨西哥洞穴的目的。如今維克托要找斯嘉麗的麻煩,勢必也是從這方面入手。

在餘莫凡吃下食物後,程雨蝶草草吃了幾口便也靠坐在那。可很快,鐵門被開啟,還沒等他們弄清楚情況,便有兩人進來強行將程雨蝶帶了出去。

程雨蝶根本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就感覺被饒了很多彎路,接著被帶進了一個辦公室。在被兩人扔進去後,程雨蝶就聽見身後砰的一聲,門被直接關上。

她摸著手臂站了起來,看著四周想要了解自己的處境。

咯吱一聲,就在那書櫥的旁邊,一扇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端著咖啡杯的男人。男人坐下後敲著二郎腿喝了一口,上下打量程雨蝶後,道:“程雨蝶小姐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程雨蝶聽出這就是之前綁匪頭目的聲音,而一般情況下,看見綁匪的真面目,意味著很難活著出去。當然,到了這一步,本身程雨蝶也明白九死一生。她並未有懼色,看著旁邊有一個沙發,便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