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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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流水般淌過,蕭啟自打被寄養在落雲軒,蕭渭每日都要過來,趙玉貞和沈秋媛心生不滿卻也不敢說什麼,更怕被查到蕭渭發病的原因與自己有關。
這日翠翹坐在存正堂的門邊嘆道:“不知道盈姑娘找到天山雪蓮了沒有,她和阿喬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小尋聽見翠翹的話也坐下了,手托腮道:“是啊,這都好幾天了,他們不會私奔了吧。”
翠翹哭笑不得:“你一天天的想什麼呢,他們私奔了存正堂怎麼辦,盈姑娘小半生的心血都在這了。”
小尋也笑了一下,笑容有點苦澀:“是啊,就是他想私奔盈姐姐也不會願意的。”
翠翹見小尋面色不對,以為他是太想阿喬了便道:“你不要想太多了,姻緣由天定,有緣分的話一定會相知相守的,若沒有也看開些,總有適合自己的人出現。”
小尋看了眼翠翹想說些什麼,趙天順卻領著兩個壯漢氣勢洶洶地來了:“喲,這不是小尋嗎,這旁邊坐的是哪家小姐啊,生得這麼漂亮。”
見趙天順語氣輕挑,翠翹皺了皺眉,小尋卻跳起來道:“你不在城東待著,跑到這做什麼!”
翠翹只覺趙天順的眼光像把自己剝光了,不自覺緊了緊衣領,趙天順的眼眯成了一條縫,“嘿嘿”笑著道:“你看你話說得,蕭掌櫃不在,存正堂無人主事,自然是由我來接管啦。”
小尋跳得更高:“你算哪根蔥!盈姐姐臨走前把店交給我爺爺和翠翹姐了,可從來沒提過你的名字!”
趙天順聽了這話作勢伸手要摸翠翹的臉頰,翠翹一閃趙天順撲了個空也沒生氣:“你叫翠翹是吧,名字蠻好聽嘛,跟我回去做趙家少奶奶怎麼樣?”
小尋“呸”了一聲:“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你可知道翠翹姐是鎮遠侯府的人!”
趙天順皺了皺眉低聲道:“這蕭渭也太小氣了,怎麼讓丫鬟到這拋頭露面的,不像話。”說著又覥著臉上來道:“鎮遠侯府有什麼好,做丫鬟還是伺候主子,不如回去給我當姨娘,我找十個八個丫鬟伺候你,你說好不好?”
翠翹往後一退:“多謝趙公子抬愛,我是萬萬不敢承受的,我家夫人乃丞相之女,且我又在侯府當差,侯爺和夫人不發話,我哪裡都不能去。”
趙天順的臉一下子黑了:“小賤人,給你臉不要臉!”又衝著和他一起來的人道:“把人給我綁回去!”說著便大搖大擺走到櫃檯里拉出了錢箱,李伯從後院出來見狀忙喝道:”你做什麼!這是存正堂!”
趙天順皮笑肉不笑:“我知道這是存正堂,我就是存正堂的二掌櫃,拿點錢怎麼了!”
李伯上去想搶錢箱被趙天順一下子掀翻在地,翠翹想去扶卻被一左一右的兩個壯漢鉗住了,小尋見狀趕緊蹲下扶起了李伯又叫道:“你幹什麼!敢在存正堂撒野,等盈姐姐回來了,看她怎麼罰你!”
聽到蕭盈的名字,趙天順明顯瑟縮了一下,轉眼又挺直了腰板獰笑道:“蕭盈?等她回來又能怎麼樣,我實話告訴你吧,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說著把錢箱裡的銀票都揣進了懷裡,又對那兩個壯漢道:“走,帶上她我們走!”
翠翹正掙扎著,聞言大聲道:“我是侯府的人!你們若敢動我,侯爺定不會輕饒你們!”
存正堂周圍被看熱鬧的人圍得嚴嚴實實,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出手阻攔。
趙天順笑了起來,說出的話卻無比齷齪:“喲,看樣子不是個雛了,怎麼原來你是蕭渭的通房丫鬟,我說怎麼這麼橫呢!”
翠翹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聽“啪啪”兩聲趙天順就睡在了地上哀嚎了起來:“哎喲,是哪個殺千刀的敢打你趙大爺!”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幹的,鉗住翠翹的兩個壯漢也哀叫道:“哎喲,哎喲……”
翠翹回頭一看,是那日在存正堂一直盯著自己的男子,此刻正從後面用兩隻手分別掐住了兩個壯漢後腰上的穴位,兩個人被掐住後立即撒開了抓著翠翹的手,痛得嗷嗷直叫:“求大爺……求……求大爺放我們……一馬……我們再也不敢了!”
男子眼裡卻帶著奇怪的笑意:“是嗎?那便滾出去吧。”說罷便把兩個壯漢像蹴鞠一樣踢了出去,兩人在大街上
滾了一圈又慌忙爬了起來,男子笑道:“下次你們再敢來這鬧事,我就不會這麼容易饒過你們了。”
兩個壯漢只覺得男子的笑容十分可怕,連連作揖後屁滾尿流地逃走了,趙天順見兩個壯漢這麼輕易就被解決了,心裡害怕嘴上還是不服道:“小賤人,你姘頭不少啊……”
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汙言穢語沒說出來,可惜大家都聽不見了,因為在剛才那句話說完後,男子以飛快的速度甩了趙天順幾十個耳光,速度之快連翠翹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到了趙天順面前的。
瞬間,趙天順的臉就像是被開水燙過了一樣紅,嘴腫得像抹了二斤豬油,只見他顫顫巍巍地往門口挪,嘴裡還不停地罵著,因為腫得太厲害只能聽見他發出“嗯啊嗯啊”的聲音,根本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男子見狀往門口走了幾步,趙天順嚇得拔腿就跑,存正堂門前響起的叫好聲連成一片。
小尋見趙天順跑了忙去看翠翹,男子也關心道:“姑娘,你傷到沒有?”
翠翹活動了一下手腕,感激地望著男子道:“今日之事,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可否請公子告知姓名府第,來日我一定登門道謝。”
男子笑了笑:“登門道謝就不必了,姓名的話……你叫我鬱塵就可以了。”
翠翹又道:“原來是鬱公子,多謝你出手教訓那個混賬,翠翹感激不盡。”
鬱塵笑道:“原來你叫翠翹,可翠翹不是羽毛之意嗎?”
翠翹點了點頭:“是,我小時候家裡養了許多翠鳥,聽父母說我還在襁褓中時就愛把玩鳥羽,所以他們便喚我翠翹。”
鬱塵眼中笑意更盛:“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上次見你也穿著青色的衣裳,因你叫翠翹便也不奇怪了。”
小尋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只得咳了一聲打斷道:“我們還沒吃午飯,不如鬱公子留下吃飯吧。”
鬱塵一點也沒有推脫的意思,只道:“那鬱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