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止血藥給他包紮好後,便煮了些肉糜湯喂他吃下。

在李多魚精心照料下,顧北宸元氣慢慢恢復,說話也比開始有力氣了。為了不牽動傷口,讓傷口再次出血,顧北宸硬是被李多魚按在乾草堆上躺著休息。

直到中午吃過了午飯,顧北宸慢慢起身試著活動了一下,傷口處沒再滲出血來。將身旁的長劍拿起細細擦拭了起來,李多魚見狀不由問道:“大將軍難道還沒有放棄刺殺南越公主一事嗎?”

“我怎麼會為這點小傷影響此來的計劃!”

“這不是小傷,再用不了半寸,那把利刃就會傷及你的心肺,而且你現在才剛剛止住血,怎麼可以再動武?”

李多魚說話的語氣很急,顧北宸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因此並不以為忤。

“從前受過比這還要嚴重的傷,那時正是在戰場上,為方便作戰削去羽箭直到戰爭結束才處理傷口。那時傷的要比今日嚴重多了,不一樣平安無事嗎?”

這可真是個瘋子,為了一個也許不會發生的可能,千里迢迢跑來刺殺南越公主,受了重傷也不放棄。

“我說過拼死也要護你周全,刺殺南越公主的事就交給我吧!我保證會圓滿完成任務的,您儘可放心!”

“不行,你沒有對敵經驗,去了也是有去無回!”顧北宸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大將軍放心吧,打不過我就往山裡逃,他們騎馬再快也沒用。再說大將軍現在的身體,只怕會拖累我,倒不如我自己一人去心無掛礙,行事更方便。”

顧北宸望著李多魚那張白淨如細瓷般臉,這真是一張被老天眷顧的臉,怎麼曬都不會改變她原有的顏色,若是讓那些女人知道後一定會嫉妒的發狂吧?

她的五官也好似精雕細琢的般,每一處也許不是最完美的,可拼湊在一處又是恰到好處,無可挑剔的。突然好想將她擁入懷裡,就像昨晚那樣。

側開視線,顧北宸死死扼制住突然冒出的念頭,清了清嗓子,道:“我的身體我瞭解,也知道自己安危干係有多大,我不會輕易將自己置於險地,所以我說自己可以前去刺殺南越公主是因為知道我有絕對的把握。”

“兩位若是信得過我們,就讓我們幫你們完成這件事吧!”

洞內光線突然一暗,只見姜絨龐大的身軀鑽了進來,後面只跟了梁滿囤一人。

“姜絨?”李多魚認出來人後詫異不已,繼而又心生警惕。她可沒忘了,顧北宸可是殺了她的父兄和黑風寨裡上千兄弟的,若她此時想要趁人之危報仇雪恨,李多魚估計等對付完這些人後也無力刺殺南越公主了。

“小郎君咱們又見面了!”姜絨眨巴著那雙綠豆小眼不錯眼珠的盯著李多魚。

經過昨日一事,姜絨他們回去後徹夜未眠,想到他們每日過這種刀口舔血,有今朝沒明日的生活,頓覺前途一片黑暗。是時候換種生活方式了,不能他們為匪,他們的子孫後代也要跟著做匪子匪孫吧?

而顧北宸就是他們改變自己命運的契機,於是經過一番商討後決定以後跟顧北宸和李多魚混,不管將來會不會大富大貴,但從此後他們再也不用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見了都喊打。

將姜絨和梁滿囤不像懷著惡意而來,李多魚頓時放下心來,也相信了姜絨剛進山洞時說的話。

“你說你們要幫我們刺殺南越公主?為什麼?你們難道不是西魏人嗎?”

西魏人幫東魏人那豈不成了賣國賊了?

姜絨聽後哈哈大笑,片刻後道:“我們都是東魏人,實告訴小郎君吧,此次我們從東魏來到西魏就是為了來打劫的。神風嶺原本是有一窩土匪的,不過前些日子被西魏官兵圍剿了,我們得知了這個訊息便從東魏跋涉到此。

只因這片地方地勢複雜,山下來往富戶客商頗多,為了生計,我們便遷徙至此。”

原來如此!

“好,小女郎君夠義氣,不愧為江湖兒女!在下深感敬佩!”不要錢的好聽話李多魚張嘴就來,說的姜絨喜笑顏開。

“等事成之後,大將軍出錢,我李某人親自下廚,大宴各位兄弟們三日,保證讓你們喝的盡情,吃的盡興!”李多魚拍著姜絨的肩膀十分豪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