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顧北宸一把將左胸口的利刃拔了出來,然後封住了身體上的幾處穴位,讓血流的不再那麼洶湧。

“主人!”李多魚驚得不輕,紮在胸口上的刀不同旁的地方,若是扎中了大血管或是傷及內臟,這樣貿然拔刀是很危險的。

“我無事,不可戀戰,我們快撤!”

“想走?沒那麼容易!”燕赤三說著就向他們二人揮來一拳,只見那拳頭如銅缽兒般大小,緊攥的指節異常粗大,被厚厚的繭子包裹著,若是生受上他這一拳,只怕當即就能將人打得腦骨碎裂。

李多魚想都沒想,攥起拳迎了上去。

燕赤三看著揮向自己的那白嫩嫩,比女人還要纖秀的手哈哈大笑。可下一刻,當二人雙拳接觸到的那刻,燕赤三右拳劇痛無比,他能清晰的聽到自己指骨碎裂的聲音。

李多魚全力揮出的一拳帶來的強大沖擊力,將燕赤三打的倒飛了出去,最後跌回了馬車內。

然後回身打退了攻上來的護衛們,一個縱身跳進了馬車裡,一條腿膝蓋死死抵住了燕赤三心口,卸掉了他不斷揮舞的左胳膊,然後抬起一拳邊打向他如滷蛋般的腦袋,邊罵道:“偷襲的小人,算什麼好漢!”

一拳下去,燕赤三兩眼一翻便不知是死是活的腦袋垂了下去。

就在這時後方來路上來了支上千人的隊伍,顧北宸已經身受重傷,李多魚不敢再戀戰,將顧北宸背在身上,逼退護衛們,幾個縱跳後如一頭矯健的豹子般揹著人逃進了深山老林中。

看著李多魚揹著的人比自己高比自己壯,而且還是往陡峭的山上逃去,速度又奇快無比,背在身上的人也仿若無物般輕鬆,眾人一時驚得呆住,這逆天的氣力和速度還是人嗎?

不知是誰終於清醒了過來,大聲喊道:“弓弩手快射!”

李多魚聽到那一聲令下拼盡了從前不曾拼過的力氣逃去,只覺腳後跟險些被飛箭釘在地上,到底還是逃過了一劫。

“將軍您沒事吧?”李多魚擔心背在後背上的顧北宸再成了敵人的箭靶子。

“我沒事,你放心!”說出的話已是有氣無力。

李多魚只覺得後背上熱乎乎的濡溼一片,濃重的血腥味直衝鼻端,“將軍您在堅持一下,等我們深入深山腹地就安全了!”

後來趕到的騎射手背了弓箭棄了馬追著兩人而來,縱使他們距離拉出再遠,這些騎射手也自信不消一時半刻就能追上他們。當然,這是他們按常理來推斷的。哪曉得,這世上偏就有超出常理的存在。

沒用半個時辰騎衛門便將人跟丟了,近百人如無頭蒼蠅般在地勢複雜的山裡轉悠了一個多時辰,最後不得不放棄了尋找。

此時李多魚背了顧北宸藏進了一處狹小的山洞,找了些乾草厚厚的鋪在顧北宸身下。

只見他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般,就連嘴唇也毫無血色。

李多魚緊張的不行,“將軍您怎麼樣?我該做些什麼才能幫到你呢?”說出的話已帶了哭腔。

“水,我要喝水······”

“哦,好好好,我這就給您喝水!”幸好水囊一直都在,李多魚將顧北宸輕輕托起躺在自己腿上,一手攬在他後脖頸處,一手拿了水囊慢慢給他喂水。

受傷了首先要包紮傷口啊,李多魚這才從最初的慌亂中鎮定下來,仍舊輕輕將人放回到乾草堆上。

包紮傷口首先要清理傷口,上止血止痛藥,然後再用紗布包紮起來。

這次出門吃的,喝的,甚至是鐵鍋和作料倒是帶的齊全,就是沒帶治療創傷的藥和紗布。李多魚恨不得捶自己腦袋,除了吃就知道吃。

“我懷裡有止血的創傷藥,你幫我敷上吧!”顧北宸有氣無力道。出門在外帶些應急藥物是他的習慣,只是能用上的時候不多,因此他也並沒有帶多少。

李多魚聽了這話心下鬆了一口氣,忙伸手在他懷裡掏了掏,果然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將顧北宸衣襟解開,只見右胸前被鮮血糊的看不出本來的膚色,那個刀傷的小孔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冒血。

二人都不喝酒,因此這趟出來也沒帶酒,要不然可以用酒清洗一下傷口。更沒有棉布之類的東西,李多魚便將自己的一條袖子撕了下來,跟顧北宸道:“大將軍千萬別亂動,我燒水煮一下,等會兒好給您清洗傷口。”

沒有裝水的器皿,李多魚依舊像昨日那樣,去池塘採了大大的荷葉,盛了水放在她用泥做成的泥鍋內,放在火上燒水。等到衣袖在煮沸的水裡滾了幾開後,用小樹枝挑出來晾涼便開始給他清理起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