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姜絨站起身,菊花則拿了一塊石頭一下子拍在了皇甫振宇腦袋上,皇甫振宇當即吭都沒吭一聲腦袋一歪便昏迷了過去。

膽小怕事的車伕打從被姜絨劫持到了破屋裡就一直裝昏迷,倒省了菊花收拾他。

兩人離了破屋,又走了一段路找了處閒置的房屋便跳了進去。城北不缺無人居住的空房,主僕二人來西魏京都的這些日子便一直找這樣閒置的房子棲身,倒省了很大一筆去客棧住宿的費用。

屋裡空無一物,菊花就在地上鋪了氈子,二人也不洗漱便和衣躺下。

“大小姐,那小子說的俊俏少年會不會就是小郎君?”

“一定是他!可憐的小郎君受苦了!”姜絨說著心跟著一抽一抽的疼起來,她那天仙一樣的小郎君竟然被欺辱至此。

又想到李多魚當此危難之際,若是她能成功救出他,那從今以後小郎君待她一定不比旁人。

“小郎君的身手我們都是見識過的,連他都深陷險境抽身不得,我們又有什麼能力救得了他呢?”菊花憂心道。

姜絨不以為然,“聽過老鼠和老虎的故事嗎?我們就好比那力量渺小的老鼠,小郎君就好比那老虎,不要以為老鼠力量渺小就一無是處,說不定最後能救老虎的就是老鼠呢!”

菊花嘆息一聲,心裡覺得自家大小姐一定魔怔了,此刻若是手頭上有一面銅鏡她一定讓大小姐照著鏡子說這番話。

當天晚上,角鬥場裡的人給李多魚送來的是滷牛肉,很大一塊兒後牛腿肉滷煮的。味道雖然比自己做的差些,鹹淡還算適口。

無視幾十個嘴角掛著涎水不斷朝著她掙扎咆哮的瘋子,李多魚吃的津津有味,一點都不剩。

吃飽喝足後重新鋪整了一下乾草堆,躺在上面,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李多魚再次醒來時依舊是被冷水潑醒的,坐起身抹了一把臉,角鬥場上方如昨日一樣人聲鼎沸。

此時的角鬥已經進入了晚間場,李多魚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安排在最後出場,難道是作為壓軸出場的嗎?

她與鐵塔男的鐵籠門同時被開啟,隨後嗚嗚的號角聲響起,總是靜坐不動的鐵塔男睜開了微微凹陷的雙眸,然後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今日是他們兩人角鬥嗎?這些日子鐵塔男大多數時候都是安靜的坐著,不曾見他練習過武藝。因此李多魚並不知道他實力的深淺,可看他那如鋼筋鐵骨般的體格,虯結的肌肉,一看就是個難對付的。

漆黑牛角做成的號角聲繼續有節奏的吹響,李多魚不明白號角聲所表達的含義,可鐵塔男卻是懂得。

只見他轉身目光銳利的直直盯視著還未走出鐵籠的李多魚,然後朝她勾了勾食指,似乎是讓她走出鐵籠的意思。

李多魚不想跟他打鬥供人娛樂消遣,可也由不得她。

眼看鐵塔男有些不耐煩,抬腳似乎想要進到李多魚的鐵籠中,李多魚無奈只得走出去迎戰鐵塔男。

在號角聲發出的指令下,鐵塔男揮起銅缽般大小的拳頭直朝她頭部要害處招呼過來。李多魚矮身堪堪避開,雙手抓上他的小臂,一個過肩摔就將人摔在地上。

角鬥臺全是青石打磨鋪就的,這一摔聲音極大,李多魚以為鐵塔男不被摔暈也會被摔得痛撥出聲。豈料鐵塔男眉頭都沒皺一下,完全沒事人一樣,迅速從地上翻身而起,繼續拳勢密集攻來。

夠硬氣,李多魚心裡暗讚一聲。

鐵塔男除了力氣奇大,身手不算靈活,武藝更是平平,可他就像個沒有痛覺的行屍走肉,任是李多魚打的再狠,他都不吭一聲,連眉毛都不皺一下。

李多魚不想殺人,只想將人徹底打暈過去,結束戰鬥。

可鐵塔男偏偏不如李多魚的意,任是她打的再狠就是不昏迷。

左子瑜嘴角翹起一抹嘲諷的笑,明明可以將人一擊斃命,卻處處手下留情,你以為自己是誰?活菩薩嗎?

他跟隨從低聲吩咐了幾句,隨從得令便跟吹號角的人低聲交流了一番。隨後號角聲從高亢的嗚嗚聲變成了低沉的嗚咽聲,鐵塔男聽見這號角聲停下攻勢轉身回到了鐵籠內。

就聽上方有人高聲道:“此前一局作廢,下面由三十二個江湖頂尖高手上臺挑戰,只要你們能殺死對面之人,今日便放你們離開此地!”

小半個時辰後賭注押定,關押三十二個江湖高手的鐵籠也被開啟了。

這一刻,李多魚終於明白了昨天那個遊俠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媽的,左子瑜你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