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酒放置了一會,已經涼了下來。

他沒有碰那杯酒,而是看向裘景,心想:大理寺查了十多天都沒有什麼線索,他竟然查到如此重要的線索。

不禁讓人懷疑,他打量了一下裘景,“你能查出此事與曹家有關?穿著王府的護衛服,卻不是裕王的人,還能讓孫自明放我進來,你究竟是什麼人?”

裘景垂眸一笑,問道:“林大人因何堅信我不是裕王的人?”

“閣下怕是忘記了,在下是大理寺的人,和裕王朝夕相處多年,怎會連裕王的人都分不清?”林輝說著。

他突然想喝那一文錢的酒了,喝完冷酒,自己動手倒了一點進瓷杯中,慢慢品味。

看到林輝喝了酒,林清黎頓時心情倍好,林輝沒有嫌棄她。

不等裘景自我介紹,她就搶先說道:“說的也是,裘景是我的人,雖然是暫時的,哦,對了,上面還有一個,外邊的就不是了。”

裘景翻了白眼,真想罵她,這個林輝還不知道站那邊的,就將自己的底細透露出去。

萬一林輝反過來咬人,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林清黎正傻愣愣地又給林輝倒了一點酒,似乎已經忘記了,她和林輝是第一次見面,和原主大婚那次見面她已經不記得了,忽略不計。

林輝的視線順著棕紅的柱子到上方,瞧了一眼,但並未對此加以盤問,反而鬆了一口氣,“有高手相護,想必伯父也能放心了,至於那連環殺人案,此事我有辦法脫身,也希望王妃不必顧慮在下,儘快找時機離開王府。”

“哦,”林清黎面上點了點,可卻懷疑了起來,只因她發現林輝一直在提讓她離開裕王府。

不對,是林家,林家為什麼想讓我離開王府呢?

她還沒有思考個所以然來,樓下傳來琴矯的聲音,“王妃。”

不一會兒,樓梯的腳步聲靠近,“王妃,原來您在這啊。”

琴矯走了過來,林清黎收回思緒,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她看琴矯身後空空如也,問道:“許大夫呢?”

“啊?”琴矯形神一頓,轉頭一瞄,忽然想起她讓許秋言站在清閣門口等候,反應過來當即跑下樓梯,“我下去叫人。”

“誒~”林清黎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裘景起身退下了,他畢竟是護衛,不能和主子同坐,而且他是混進來的,要減少和宋楚然的人接觸。

林輝打算聽一下林清黎的身體狀況如何再離開,季稜見自家公子還坐著,自己一動不動地站在身後。

琴矯很快就將人帶上來。

許秋言剛冒頭,就看到端坐飲酒的人臉是林輝那張衰臉,猛地眨了眨眼,不可置信。

“林輝,你怎麼在這?”

林輝的目光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來探望王妃。”

許秋言想起在門口碰上林輝,他曾說過來看望中毒的家妹。

在看看林清黎,驟然恍悟。

林清黎是林家之女,林輝是林家之子,林輝是林清黎的堂兄,的確是來探望的…

他竟然忘記了,林輝和裕王還有一層關係。

許秋言收起驚訝的下巴,微微俯身,“拜見王妃娘娘。”

林清黎揮了揮手,示意他無須多禮,轉頭對著林輝問道:“堂兄,你和王府裡的大夫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