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矯詳細說道:“穿藍衣的是聶珠雨,是個側妃,五年前太后賞賜給殿下的,聶家先走仕途後改經商,時運不濟欠了一堆債,如今在朝為官只有聶珠雨的大哥,但官位不高。”

“穿綠衣的是從七品監察御史曹實的女兒曹玲,她是個侍妾,曹御史六年前被人陷害入獄了,殿下和曹御史相識,便將她納入府中保她一時。”

“曹家和聶家的府邸相鄰,曹玲和聶珠雨未入府就認識了,其餘三個也都是侍妾,殿下為了應付皇上隨便納的,沒什麼背景。”

“曹實…”林清黎盯著火堆沉思,心裡對這個人產生了好奇心。

宋楚然身為皇子,居然會保一個臣子的子女,一個監察御史,又不是手握兵權權傾朝野,根本沒必要拉攏,看來兩人的關係不簡單啊。

“那曹實現在怎麼樣了?”

“唔…”琴矯眼珠子轉了幾圈,回憶片刻回:“被貶了,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是他自己的下屬越位告密揭發的。”

“啊?”林清黎略微驚訝,“他的下屬?揭發什麼?”

“大肆斂財收受賄賂,不過鬧了一場烏龍,根本沒有的事,他被官場的人誣陷的,反正最後被裕王查出來,他就被貶去做縣令了,我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貶他。”

被宋楚然查出來的,那這麼看來曹實對宋楚然來說,真的和其他的臣子不一樣。

雖然不知道兩人有什麼過往,但起碼以後遇上曹實要避開,不能得罪此人。

林清黎看了一眼還在悶頭不解的琴矯,“監察御史是要監察百官、巡視郡縣,其他人告密還好,如果連下屬都認為他德行有愧,那就是大大的失職,這已經不是他冤不冤枉的問題,而是皇上會懷疑他的能力,所以絕不會讓這樣的人當御史。”

說著她突然想到了另一點,嘴裡嘟囔著:“ 反倒是那個聶珠雨,她不是太后的人嗎?為什麼混的這麼慘?”

這個問題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旁的琴矯看她說的頭頭是道,目光閃閃發亮,“王妃,你連這個都知道。”

“誒?我…我瞎猜的,”林清黎笑了笑,移開話題,“額…那個聶珠雨呢?”

“她啊,我就不知道了,聶珠雨這人很少出門,偶爾就跟曹玲出來一趟,說到這,我覺得很奇怪,聶珠雨自從入府後就再沒有進過宮了。”

“不進宮了?她不是太后賜給裕王的人嘛,按理說跟太后關係應該很好啊,為什麼不進宮了?”這點也讓林清黎感到疑惑。

琴矯搖搖頭:“不知道,所以覺得奇怪,聶家還是太后的孃家,可是聶家近幾年走坡路,太后都沒有出面一次,也對聶家的近況不聞不問。”

“啊?”她轉頭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其中還帶著一絲詫異,“聶家和太后還是這種關係?”

“嗯。”琴矯點頭。

林清黎扶著下顎,陷入沉思:曹家和聶家相鄰,宋楚然沒道理不知道有聶珠雨這號人,而且曹實和聶家怎麼說也是鄰居,多多少少總會有點聯絡。

曹實在宋楚然面前幫聶家說幾句好話,聶家的處境也不至於到窘迫潦倒的境地。

額…說不定我想多了。

她拍了拍頭,現在不是關心聶家的時候,得打探了端夢雲的動靜,對著琴矯說道: “琴矯,明日咱們偷偷出府一趟買點過冬的東西,這會我病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生龍活虎的,引來猜忌就不好了。”

“出去?”琴矯神情驚訝,接著擔憂道:“您想要什麼可以跟我說,近日外頭不太平,加上風雪交加,太危險了。”

此時,另一邊樑柱上,黑衣人一號聞言,心想: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去?總覺得她不是想買點東西這麼簡單。

林清黎,一臉認真地說道:“明日就是端夢雲回門的日子,端家的勢力太強了,我們要多做準備。”

“偷偷的賣點防備的東西,比如解藥,藥草,銀針之類的,再不濟賣把刀防身啊,然後就是規劃好逃跑的路線。”

“王妃,這是不行的,王府外的東西要進來,得經過管家核查,這些東西進不來。”

“額?等等。”王妃要逃走?走了,那李大人的冤案不就翻不了了!!!

這可不行啊!

琴矯在心裡大敲警鐘,緊緊抓著她的雙肩,“王妃,您忘記了,我們來王府還有更重要的事,調查您父親的冤案啊,現在還不能走。”

她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原主來王府調查十年前的一樁案件。

不過這樁案件的起因是啥來著?

她又甩了甩頭,記憶殘缺根本想不起來,只知道十年出一件和原主父琴有關的事。

她一臉迷茫地看著琴矯,問:“琴矯,我中毒有點記不清了,你能跟我講講嗎?我父親是誰?他之前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會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