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然扶額,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因為何蕭的意思咋一看很有道理,但想法過於單純,遇上會深謀遠慮的人會吃大虧。

“不會管,她是不可能看這麼久,就跟你看書一個樣,你看不懂,難道你會花整整一天的時間去看嗎?”

齊希看了何蕭一眼,附和宋楚然的意思,笑道:“那肯定是不會。”

“額~確實,”何蕭摸了摸頭,呆憨憨地承認。

“她應該是看出來孫自明打理的滴水不漏,怕到她那裡出事,後宅沒有人服她,王妃的位置被架空,端夢雲會趁機出手,搶奪主權。”許秋言閉著眼,略顯疲態地說道。

“王妃很厲害啊,能發現其中的關係,並巧妙地避開了。”齊希讚歎,看何蕭還是那副不明因果的樣子,小聲嘀咕:“殿下真辛苦。”

許秋言是宋楚然辦案最得力的幫手,對事情的判斷能力很強,但他對辦案不感興趣,想到這宋楚然覺得十分可惜。

值得關注的是林清黎的變化,以往她都安分的待在內宅,端夢雲進府後她的動作開始多了起來。

宋楚然吩咐道:“換個人繼續盯著清閣的動向。”

“殿下是怕被裡面的黑衣人發現,不過話說回來,兩個男子在王妃的屋子裡,您不怕出點什麼事?”何蕭小心翼翼地問。

“咦?!”齊希先是震愕,後滿臉黑線,他明明囑咐過不要提黑衣人的事。

宋楚然瞥了他一眼,“呵,要是真出點事,你護衛王府不利,把你腦袋摘了就行了。”

何蕭:“……”我這差事,連自己的命都不能掌控在手裡,可悲啊。

心裡委屈,何蕭昨夜調查線索,今早才剛回來就碰上賊人闖入王府這種大事,而且闖的還是王妃的閣樓。

要命啊。

聽著齊希說起的時候,他心一顫一顫的,生怕明天就不跳了。

“是,”何蕭聽命找人去清平院盯著。

何蕭走前看了看孫自明,這貨更慘,不過也是他咎由自取,誰讓他為了討好端家,讓殿下在宴上丟了臉。

這雨一時半會也沒有停下的意思,也不知道孫自明能撐多久,何蕭收回目光, “算了,讓廚房備一點薑湯。”

深夜,雨越下越大,冷意也漸長,齊希給宋楚然披上一件衣服,看他還在眺望,嘆了口氣,將許秋言抬起放在肩上,默默退下。

今年的雨雪來的多,各處存的煤炭也都快用完了,跑來跑去才湊了幾天的量,這都已經是多的了。

王府後宅的一些低位分的侍妾用完今天的量就沒有了,而市面上的煤炭柴火不夠供給,開市就賣完了。

而且價格不斷上漲,一般人家無法負擔。

裕王府後宅的一些無權無勢的妾室,夜晚實在凍得不行,只好來求助清平院。

“王妃娘娘,賤妾們叨擾了,這種天,府裡發下來的實在是不夠用啊。”

其實她們還拿一部分去救濟孃家人,裕王府怎麼說也是王府,怎麼會潦倒到讓人活活凍死。

林清黎看破不說,見她們都縮在一起,便命青兒加了一個爐火,隨後對著她們說: “我知道了,你們再等等,琴矯已經去取了。”

幾人圍在火爐邊上,終於暖和過來,“多謝王妃娘娘體諒,以往的冬日都沒有這麼冷,也不知是怎麼了?”

“是啊,在王府待了這麼久,頭一遭遇上。”

這時青兒端著熱湯上來,試過無毒後,一一分給她們,眾人都知道青兒是端府來的,自然也就沒有疑惑試毒這個舉動,捧著湯水喝著。

她們不知道林清黎中毒的事,只知這個王妃身體柔弱不堪,一出門就會病倒。

林清黎看她們的樣子,心裡有些不好受,更重要的是這五個侍妾,她一個都不認識,只能期盼著琴矯趕緊回來。

“王妃娘娘,您的病好多了嗎?”

林清黎看向說話的人,此人穿著綠衣,修飾簡單,頭上帶的東西也很少,反倒是她身邊的女子,一身寶藍華服,有些薄應該是過季了。

這麼寒冷的天,穿著過季的衣服,她怎麼想的?

林清黎沒有開口問,不相識多問無意,微微一笑,客氣地回答:“好多了。”

琴矯趕回來,將炭火分給她們,送走了這五人。

幾人出門的瞬間寒意入侵屋內,林清黎縮了縮頭,往火爐的方向靠了靠,“琴矯,剛剛那幾個都是誰啊?”

她需要儘快認人,不然下次遇到難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