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兆的眼裡和感知中,從自己衝出去開始算起,到最後的結束,其中遇有各自驚險和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在其他圍觀的三個人的眼裡,卻又有很大的不同,整個戰鬥過程,很是簡單,不過是利兆緊隨著自己以渾身魂力靈光,丟擲去的兩把劍器,殺向那個他們的共同敵人時,被那人隨便的一伸手,就左右撥開了雙劍,等著利兆操縱著骨鏈向他繼續攻擊時,骨鏈就被他兩手輕鬆搭著,使其在身體兩側呼嘯而過。

等著骨鏈到了盡頭,利兆近身的時刻,又被他抓住兩個握著骨鏈的拳頭,然後,在他的一扯之下,利兆的整個身軀向下彎曲。那人在隨便一抬腿,使出一個簡單如同凡人打架的電炮,就轟擊在利兆的胸骨上,他們三個眼看著利兆眼眶裡的魂火一暗,整個人就如同死去了一般的沒有了生息,然後就被當做一件垃圾,連同他視如性命的銳器二品骨鏈雙頭劍一起,被那人隨手拋在旁邊的沙地上。整個交手過程的時間非常短暫,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看著真實本事那般強大的利兆,就如同一隻毫無武力值,待宰的棉骨擬羊獸一般,被那神秘人物於翻手之間,就給消滅掉了,剩下的三位骨族騎士,立刻就感覺有絲絲涼意,侵入進自己的全身骨骼裡。郝家兄弟兩個,在突然間就向著對方極速衝了過去,峻傳在開始看到時,還有些不很清楚他們的打算,可看到那兄弟兩個匯聚到了一起以後,先是肩並肩站好,然後其中的一人,反手抽出一柄巨大的劍器,擋在兩個人的前面時,他才想起來關於這對孿生兄弟的軼事。

聽說這郝家兄弟來自一處極其偏遠,只有萬人的小小部落,是一對數量稀少的雙胞胎,還那個部落酋長的孩子。在他們兩個成就了騎士境界以後,因為部落裡的資源太過貧瘠,根本就養活不了他們兄弟,迫於無奈,他們兩個才離開家鄉,出來闖蕩的。據說這兩個傢伙也是命苦之人,因為天性樸實,又沒有太多的心機,在外闖蕩江湖時,幹過各種各樣的低階工作。卻在不知不覺中,不小心的得罪了一些小勢力,被不少人追殺,若不是那位急鳴大人在遇到時,出手相救,恐怕這兩個傢伙早已經化為灰燼,成了大地裡的養料了。

在成為急鳴大人下屬以後,這兄弟倆依舊兄友弟恭,互相關係好的不得了。並且,兄弟倆除了對急鳴大人卑微屈膝,一副忠心耿耿的奴才樣子以外,對其他人可都沒有什麼好臉色,其性格也逐漸變得有些古怪起來!特別是那位作為大哥的傢伙,更是變得冷血嗜殺,簡直成了黑石城裡小勢力和沒有背景、根基的冒險者們,最不願意見到的殺神。平常只要遠遠見到他拎著那標誌性的長戈,必定要麼四處奔逃,要麼馬上躲起來,沒有幾個人敢直面鋒芒。

想到這裡,峻傳又看了看那擺出防守架勢的兄弟倆,就覺得好像哪裡有些不同、不對?哪裡呢?喲!想起來了,因為剛才他們四個人在戰鬥的時候,還是都比較剋制自己的,就沒有人使出能夠斷其生死的大招,至於兵器?自然也是沒有使用的,所以,自己竟然沒有注意,他們其中一人的長戈竟然不見了,只有一個人擎出那在黑石城中,有一點點名氣的劈骨巨劍。以此推斷,這人就是他們兄弟倆中的弟弟~郝水了!說起來,雖然這兄弟倆的劈骨巨劍和利刃長戈都屬於普通的大眾東西,是堪堪進入銳器級別,這世上最為低階的靈器。可即便如此,在他們最初來到黑石城的時候,這也不是他們兩個能夠得到的,還是急鳴大人見他們沒有兵刃,總是赤手空拳對敵,因為有些於心不忍,而主動賜下的。

這劈骨巨劍和利刃長戈的品級雖然最低,可好歹也是一把銳器,這兄弟兩個在持有之後,配合著各自玄功,在與別人交手時,威勢確實增加了很多,讓他們兄弟兩個如虎添翼,逐漸在黑石城勢力範圍內的同境者之間,也有了一些名氣。隨著他們與同境者打鬥的經歷越來越多,因為那永遠一起出手的風格,和不要命、狠打敢拼的架勢,使得大部分的同境者們在見到他們的時候,也是不願意隨便招惹。慢慢地,就成就了他們兄弟兩個不好惹的名聲。

現在看來,這兩兄弟中大哥的長戈,應該在最初撲向自己和利兆兩人時,就沒有帶在身上,如若不然,以這位郝長的一貫做派,恐怕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殺伐之心。在電光火石之間,峻傳想了許多,又看了看已經做好自衛準備,明顯不打算衝過去,與那神秘骨軀拼命的郝家兄弟。搖了搖頭,再看向那位腳步一直沒有動過的神秘傢伙,說來也巧,那神秘傢伙,他也正好用那如同兩盞綠色魂燈的眼神,望向自己。峻傳意識裡一陣發苦,心知壞了!自己必定會成為那神秘傢伙,下一個要擊殺的物件。果然,在峻傳的意識想到這裡的時刻,就看見那個骨軀整個被白色光芒包裹住的神秘傢伙,真的抬起腿向著自己方向,邁出了一步。

峻傳終歸是經常刀頭舔血的騎士,在咬了咬牙以後,終於把身後揹著的細劍器拔了出來,在行雲流水一般的挽了一個劍花以後,用手裡的細劍器一指那位神秘骨軀,很是憤怒、大聲地嘶吼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是那條路上的骨螞蚱?竟然什麼都不說,就敢直接出手傷人性命。哼!可是覺得我們黑石城裡的諸多勢力,都是軟弱可欺,沒有什麼本事的??”峻傳的聲音雖然很是嘹亮,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現在絕對是色厲內茬,在用憤怒的聲音給自己壯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