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萬千,抑制不住各種不放心念頭的疾衝,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精神上的折磨了,在一咬牙之間,就下定了決心。也顧不得暴不暴露,就將渾身魂力運轉開來。六丈多深的土裡,只是“噗”的一聲,他就從土裡冒了出來,先是平躺著四下打量,當看到已經被砸成了兩段的大石頭時,他眼眶中的魂火一凝,自然明白這是與自己同級別的骨族所為了。心中慶幸,剛剛多虧了自己忍住沒有妄動,要是那個時候衝了出來,十有八九會被人家直接擒拿住的。

疾衝就這麼平躺著,以靈識四下打探,最遠已經伸展到了三十幾丈開外,也沒有發現有其它骨族人的存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先是坐了起來,再一翻身站起來以後,不向獵場外圍逃跑,而是向著距離這裡百丈左右的,自己滅殺夥伴們的戰場跑去,他認為現在最為安全的,反倒應該是那裡了,他打算到了以後,如法炮製,在一具巨人骨族的屍骨之下,沉進土裡躲藏起來。至於他為什麼不向峰疆之外的地方逃?自然是因為他那多疑的性格所決定的。

等著他在幾縱之間到了地方之後,找到一副巨大的骨架,剛剛舉過頭頂時,就聽見一個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哈~哈哈~趙五你小子也是有一套的,竟然能夠算出這逃奴的心思。算你聰明,不錯~不錯~有趣~有趣啊!”

“奴才不過有些小聰明罷了!還是主上大人聰穎敏銳,在這裡提前佈下手段,坐等這殺戮自己兄弟朋友的不義傢伙,自動上鉤。”

“呵呵!你小子這嘴皮子可要比二甲利索不少,上甲與你一比,就更是個悶葫蘆了。”

聽主人這樣一講,這趙五也是有了幾分不安,趕緊說道:“主子可折煞奴才了,奴才哪裡能夠與兩位管家大人相提並論?”他倒是不傻,從疾衝出來的那時候起,就明白二甲的地位已經與剛才有了巨大的提升,自己實在是不應該,在得家地位低微之時,就得罪他那樣有些地位,風頭正勁的人物。所以在對二甲的稱呼上也是動了腦筋的。

看來他的這番言辭,也是得到了得烈的認可,因為他說的是:“還算你小子識相,明白個尊卑上下。” 然後看向疾衝,興沖沖的高聲喊道:“呔!你家得烈大人在此,你這逃奴還不跪下,等著大人我親自發落?”

“跪下!”

“趕緊跪下,聽候大人發落。”

那些個奴才、僕從都由藏身的地方冒了出來,對著被圍在中間的疾衝呼喝起來。而疾衝從得烈剛剛出聲時,就知道不好!自己恐怕是很難逃脫了,這時候早已把兵刃擎在手裡,眼眶中的魂火四處亂躥,在找尋可以脫身的路徑。

那位上甲手提法杖樣式的兵器,施施然的就向著疾沖走去,等著已經距離不遠的時候,才張嘴喊道:“看你小子也是一個人物,在埋骨峰上,被擒下的時候,都能忍住,沒有顯示出自己的真正境界。說說看,你進我峰疆到底有什麼目的?你這做派可不像是一個被外界追殺,無路可逃,衝進埋骨峰疆以求活命的角色。”

疾衝看了看他,用手指了指得烈:“你已經是騎士境界後期,只差一點點就能成為騎主的人物。怎麼還甘心給他那樣要境界沒境界,要腦子沒腦子的蠢物做奴才?”

“你已經死到臨頭,還說這些有什麼意義?你又對我們家大爺瞭解多少?就敢如此詆譭大人?”兩個人正說話間,就有一人快速跳到疾衝身旁,一字沒說,舉著手裡的鑌鐵大棍對著他,掄圓了就砸了過去。

因為事出意外,就是上甲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等著察覺到了不妥時,那人已經比來時的速度,被疾衝用手裡的砍刀劈了出去,打著彎的摔出十幾丈遠。等著他落地以後,那有股骨粗細的鑌鐵大棍已經從中間折的成了近乎直角,而那人的雙臂,也被震的有了幾處明顯的裂紋。這時候大家才看的清楚,如此兇猛的人,竟然是剛剛地位已經被大幅度提升的二甲二管家。

這時不提別人,就是得烈也有些急了,先是有些不滿的對上甲呼喝道:“把他擒下再嘮不遲。咋地?可是要大爺我親自動手?”然後一躍到了二甲身旁,一把撈起就要倒下的他,說道:“還是從老家帶出來的奴才好用,知道大爺我最不願聽什麼。從此以後,在我得烈府裡你二甲就是管家了,我看誰敢不服?二疤你給我過來,替大爺我照顧好二甲。”

等著有僕從過來,替他扶住二甲以後,這位得家的大爺才從二甲身旁離開,如此的關心一個僕人,這可是得家的那些主子們很少見的,自然是惹得所有僕從都羨慕不已,甚至,對於現在正打得不可開交的戰局上的關心,竟然還沒有對二甲的關注度高。看了二甲的如此做派,就是隱身在一旁看熱鬧的鄧林,也忍不住在心中喊了一聲:“呦呵!這人挺厲害啊!”

因為不論兵刃還是境界、功法,都不如人,現在疾衝已經明顯的落了下風,揮舞著手裡只剩下的半拉破刀,如同瘋了似的向上甲不斷的攻擊。而上甲卻是不緊不慢,見招拆招的與他打的不亦樂乎。

幾吸之後,終於在疾衝回式稍晚的時候,被他抓住機會,一杖劈出,一道帶著耀眼光芒的玄招,呼嘯著就打在了疾衝的胸骨上。打的他是踉踉蹌蹌的退後十幾步才堪堪站住,然後骷髏大口一張,一團墨綠色的魂源靈力從中噴出,將地上砸出了一個三尺多深的坑。他這是負了很重的內傷,恐怕再無對戰之力了。

疾衝眼看著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上甲,心中一陣苦楚,默默的運轉魂力,就想著自爆魂火之源。以免受更大、更多的折磨。這時不但上甲看出來他的意思,就是隔著稍遠的得烈也發現了不妥,連忙喊道:“不好!他想要自爆,上甲你快快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