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屈辱地拱手道:“先生此言譚某愧不敢當,告辭。”

說罷便領著二百精騎快速離去。

待他走後,谷範有些奇怪地看著席先生說道:“先生,你認識譚宇?”

席先生對他的態度明顯比以往友善許多:“不錯,有一些淵源。”

谷範不解道:“為何他很怕你?”

席先生並未回答,問道:“越哥兒在何處?”

谷範臉色登時有些難看,嘆道:“先生還是快去看看那小子吧,太慘了。”

席先生眼神一凝,一股宛如實質的殺意瞬間瀰漫開來,也不再和谷範多言,從馬上躍下,幾個起落間人便進了主宅。

谷範呆呆地望著這一幕。

裴越這小子從哪找來這樣一個怪物先生?光是這手輕身功夫,莫說是他,就算是他父親穀梁也及不上。

席先生如風一般進入主宅,一路看見地上到處都是血跡,心中愈發沉了下來。待來到中庭瞧見鄧載王勇等少年站在正堂門外,一個個呆立著,不祥的感覺湧上席先生的心頭,他有些反常地將少年們扒開,猛地衝了進去。

正堂內燭火輝煌,一幕確實很殘忍的畫面映入席先生的眼中,他不由得停下腳步。

裴越正坐在椅子上喘著氣,看見席先生那張滿是關切的臉龐後,少年心中一痛,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越哥兒,是老夫對不住你。”席先生嘆道。

裴越搖搖頭,起身道:“此事與先生無關,請先生稍坐,我還要辦件事。”

席先生望著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年輕男人,皺眉問道:“這就是賊人的頭領?”

年輕男人慘不忍睹,一張原本還算周正的臉現在彷彿變了一個人,他涕淚橫流道:“救我……求求你……”

席先生終究不是那種暴虐之人,便看著裴越說道:“越哥兒,不如給他一個痛快。”

若是往常,裴越不會輕易否決席先生的提議,但此時他只是堅定地搖頭,握著匕首走到年輕男人身邊蹲下,一句句說道。

“他們殺了莊上四十七個人。”

“楊虎的父親死了。”

“程學死了。”

“桃花不見了。”

“先生,你莫攔我。”

裴越眼神漠然地望著年輕男人,輕聲道:“你以為我留著你的命,是想拿你去換什麼功勞?錯了,我只是要一刀一刀剮了你。”

他將匕首猛地插進年輕男人的大腿根,輕輕攪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