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姑娘改變了時謹言。

“兒子,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時勤好奇地問道。

時謹言差點嗆著,他抬頭,道:“她都還沒答應我要和我在一起呢,怎麼結婚?”

‘“啊?”時勤驚訝地往後一仰,“那你還不得抓緊一點?”

時謹言:“等忙完這一陣吧......”

時勤這才想到,兒子的職業處境和自己當年是一樣的,於是不免為他們擔憂起來。

於是,他難得地嚴肅起來,對時謹言道:“阿言。”

“嗯?”

“對人家女孩子好點,別學我。”時勤鄭重其事地說道。

時謹言手指一頓,目光看向遠處,良久,才堅定地嗯了一聲。

時勤欣慰一笑,他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就知道,我的兒子,一定比老子優秀。”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時勤又開口問道:“阿言,你有沒有想過,不幹這一行了?”

時謹言再次抬頭,目光堅定:“沒有。”

時勤聽了,內心的某處彷彿被觸動了一般,他怔怔地看著時謹言,囑咐道:“爸爸已經是一名不合格的警察了,你不能也是。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夠比我做得更好,能夠更好地保護好想保護的人。”

時謹言鼻尖一酸,悶悶地嗯了一聲。

“好啦!”時勤起身,“我先走了。”

時謹言問:“不留下來?”

“就是想來看看你們,沒想過住幾天。”時勤笑了笑,道,“要是你有心,就找個時間,把哈哈帶回來陪陪我。”

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心裡的酸澀還沒有散去,時謹言猛然發現,與父親許久不見,眉眼間,他蒼老了不少。

“好,等忙完這一陣。”時謹言保證道。

“好了,把湯喝完,我先走了。”時勤道。

“鍾叔有沒有來接你?”時謹言問。

鍾叔是時勤的司機鍾石,當年鍾石跟著時勤做輔警,後來時勤辭職,鍾石也跟著辭了職,和時勤一起做生意。

“在樓下的,等我很久了。”時勤示意讓他放心,隨後,便離開了公寓。

時勤離開後,時謹言將沒喝完的湯盛好,然後過來給沐柔打電話。

響了很久,沐柔才接通。

“喂......”沐柔的聲音有些沙啞,一聽就是哭過的。

時謹言心裡更加擔心了,問:“沐沐,你在哪兒?”

沐柔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說,想了很久,終於還是忍不住跟時謹言傾訴:“醫院。”

時謹言心裡一緊,安撫道:“等我,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時謹言抓起外套就往醫院趕,等找到沐柔的時候,女孩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了。

沐柔蹲在醫院長廊的盡頭,背靠著冰冷的牆面,小小弱弱的一隻,十分可憐。

見時謹言過來,沐柔隱忍已久的淚水嘩的一下就湧了出來。

時謹言心痛極了,他加快腳步,來到女孩身邊,蹲下身去,撫摸著她的頭髮,柔聲問道:“沐沐,怎麼了?”